“來前並沒有提前給白鳳族送來信函,冒昧打擾,還請多多包涵。”一位看起來溫文平和的青年模樣的白衣修士笑道,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帶著別樣的魅力。
“不不不,您客氣了。”白越忙客氣地還禮,臉上也是掛著友善的笑容,態度卻不卑不亢,“您是嫂子的師父,來看嫂子天經地義,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您快請坐,這位前輩,您也請坐。”
與妖族長老會的人傲慢無禮的態度不同,梁以暖極有禮貌,進入因為白越年齡比自己都大上幾分的關係,所以梁以暖哪怕是對白越這個自家徒弟伴侶的堂弟都客客氣氣地行了半禮。
梁以暖這番把自己的位置放得低低的做派非但沒讓他掉價,反而讓他顯得格外謙虛有風度。
有對比才有高低之分,荊楚寒作為有實力有地位的一峰之主,還能把姿態放得那麼低,這讓剛受了妖族長老會威脅的白越不禁對梁以暖格外有好感,話語之間也誠懇許多。
更何況他們早在白祈和荊楚寒成親的時候就已經見過,那時梁以暖攜幾個徒弟還在宜熙宮住了好些日子,兩人之間也有些交情,交談起來自然更加隨意一點,沒有那一套公事公辦的冷冰冰。
梁以暖笑了笑:“小寒老跟我說白祈的兩位堂弟都是有勇有謀有禮之人,今日見了果然名不虛傳。倒是小寒給你們添麻煩了,要是他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你們多包涵。”
“沒有的事,嫂子做事公平又大氣,還有先見之明,我們白鳳族全族從上到下都很服他。”白越笑道:“說起來還要多謝您,給我們培養出了那麼棒的白鳳王妃。”
白越指的是當初梁以暖傳回魔界要降臨的訊息,讓白鳳族提前搶佔先機的事,不過還有梁以暖的同門在這裡,白越不好說得太明,免得給梁以暖帶來麻煩。
“哈哈,你們太謙虛了,小寒能幫忙管理好白鳳族那也一定是你們的功勞,他以前在拙峰上那叫一個閉門苦修,賣給靈酒都能數錯靈石,哪裡有什麼管理才能?對了,不知道小寒身上的傷——好些了嗎?”寒暄吹捧完畢,梁以暖開始進入正題,試探地說道。
“他已經好多了,身體正在慢慢恢復當中,您別擔心。”白越笑得不動聲色,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不過嫂子雖然前幾天就已經醒了,但他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這幾天每天都還是隻能清醒大半天,並且丹師說他因為傷了心肺元氣身體已經有了些虧空,現在只能慢慢靜養。”
白越不是傻瓜,妖族長老前腳剛走,十萬劍門的人後腳就來了,說他們沒有企圖白越怎麼能相信。不過相對於妖族長老咄咄逼人的態度,白越有種十萬劍門的人會好一些的直覺,退一萬步說,就算十萬劍門也是抱著要帶走荊楚寒的目的,但那畢竟是荊楚寒的師門,來的又是他真正的師父,怎麼也比妖族長老會的人來得要名正言順得多。
哪怕白越只在妖族生活,他在遊歷的時候也聽說過樑以暖的一些事蹟:桀驁不馴,越階挑戰,殺上暮家,護短如命。對上這麼一個人,總比對上冷漠無情的妖族長老會要好一些,尤其是在他們白鳳族戰力嚴重不足的階段,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要是選錯了下一步的路,白鳳族隨時都可能被打壓甚至走向沒落。
如果真的有勢力要帶走荊楚寒,和十萬劍門合作無論是對荊楚寒還是對白鳳族都會比和長老會合作的條件來得優越,畢竟長老會內有針對白鳳族的勢力,白祈莫名其妙的失蹤到現在也還沒搞清楚,白越實在是很難相信長老會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白越面對梁以暖的態度才那麼和緩,甚至稱得上熱情。白鳳族陷入了一個困境,他們必須找一個勢力來拉他們一把。
“正在恢復就好,也不知道是那個勢力做的,敵在暗我在明,要是對方一擊不成,再賊心不死那就麻煩了。”梁以暖皺眉。
“這點您放心,我們已經安排好侍從晝夜守在嫂子寢宮外面,同時我,言誅還有白孚也會輪流守護嫂子,他的安全問題暫時還不成問題。”白越溫聲保證,不過想到族內眾人的實力,心裡難免有些底氣不足的感覺。
梁以暖聽了白越的話後眉心並沒有放鬆一點,他又問了幾個關於荊楚寒及兩個孩子的問題,在一一得到答案之後,他委婉地提出想去看荊楚寒的想法,白越通情達理地應下了。
“當然,師父探望徒弟乃天經地義,您要去探望嫂子只需遣侍從帶路就行。至於其他的,您隨意就好,不必太拘束,我們妖族本來就不重規矩,宜熙宮也沒什麼不能對外人開放的地方。”白越十分友好,“要不我現在帶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