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他已經吃了回靈丹和一些溫補的丹藥,現在卻還是連打坐都靜不下心來打坐。
肚子裡面這顆該死的蛋到底怎麼了?!
荊楚寒忍不住暴躁起來,腹內綿延不絕的劇痛讓他恨不得昏過去,迷迷糊糊中荊楚寒忍不住在想,肚子裡的這顆蛋是不是被傷到了,要真是的話,能把它流掉也不枉他遭這麼一通罪。
月黑風高,萬籟俱寂,在這個平常的黑夜中,修士之間住得又頗有距離,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已經痛得昏過去了的荊楚寒,除了在十萬劍門山外小鎮上住著的白祈。
幾乎在荊楚寒不適的第一時間他就冥冥感受到了荊楚寒這邊出了事,好歹也是白祈幾千年來唯一的一個孩子,不說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緊張是必定的。
事態緊急,白祈避開了十萬劍門的陣法和夜巡的人,快速地摸到了拙峰荊楚寒的院子裡。
一進院子,白祈就看到一院的荒蕪,荊楚寒沒心思也沒精力打理他的院子,因此看起來頗為蕭條。白祈眉頭一皺,沒想到這個少年如此不會照顧自己,緊接著他也顧不上檢視周圍的環境,直接往感受到了荊楚寒氣息的那間屋子掠去。
一推門,白祈不由心裡一緊,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荊楚寒毫無血色地倒在冰涼的地上,呼吸微弱!他身下還有一個蒲團,顯然是正在修煉的時候突然倒下了。
白祈看到這一幕心裡又急又氣,就算是女修,懷有身孕的時候還要小心照看幾分,不得勞累是肯定的,還要服用大量的靈丹靈藥補著,哪能這麼往死裡修煉,這不是找死嗎?!
也顧不上其他,白祈快速把荊楚寒抱起來,在這不大的院子裡找到他的臥室,待看到簡陋的臥室裡連張被子都沒有,只有一張硬邦邦的臥榻孤零零地擺在那裡時,白祈的臉上已經陰沉得要滴水了。
小心地為荊楚寒把脈,白祈發現荊楚寒果然是累得太狠了,而且他有過耗盡體內所有靈力的行為,這對孩子產生了極大的損傷!
白祈不敢多耽擱,給荊楚寒餵了相關的丹藥,又用靈力仔細溫養荊楚寒的身體和他腹中的那顆蛋,直到這時,荊楚寒才緩了過來,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開始陷入舒適的睡眠之中。白祈坐在床榻上看著他,目光深沉,臉上冷冰冰的,看起來滿含煞氣。
他有些後悔當時在原生界任由荊楚寒離開,後悔沒有多給他些靈藥,讓他好好溫養,也後悔沒有看好他,讓他糟蹋孩子和自己到如此地步。
這可能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子嗣,今天就差點一屍兩命,隨荊楚寒去了!
白祈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這個青年,心裡思索著是否應該把人帶回自己的地盤。
荊楚寒每天上午和晚上是自由支配的時間,下午要跟著師父學習,所以自由的時間並不多,他自己對自己的要求非常嚴格,每天五更時分,天不亮便起來修煉,打坐看書,練習劍法和指法,每天排的滿滿當當,不容自己鬆懈半分。反正他是修士,少睡一點也沒影響。
這天也是如此,哪怕他頭天晚上直接痛昏了過去也沒阻止他的生物鐘,他還是準時爬了起來,想到困在黑暗地底的哥哥,荊楚寒總能克服一切困難。
就算是緩過來了,荊楚寒的身體還是不爽利,頭腦昏沉沉的,荊楚寒爬起來眯著眼睛使勁按了按太陽穴,壓根沒看到有人正坐在他床榻上,也壓根沒想過,居然有人能悄悄摸進天下第一劍門出現在他的床榻邊。
眼睛不經意間掃到床榻邊的黑影時,荊楚寒猛地被嚇了一大跳,再掃一眼,荊楚寒不由鬆了一口氣地發現來人是熟人。
想到自己昨天之所以會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就是因為這個混蛋,荊楚寒的表情冷了下來:“是你,你來這幹什麼?”
“幹什麼?”白祈頭一次在荊楚寒面前露出這種陰鷲的神情,眸子裡盛滿了深不見底的幽深寒潭,竟荊楚寒禁不住瑟縮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男人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白祈看著荊楚寒驚懼的臉,嘴角勾起一個冷冷的笑容:“你說我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