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靜止的深淵中沒有日升日落,每時每刻都是灰濛濛的一片,暮與觴兩人也不知道時間,只是朝著東方一直走下去。
暮與觴看得典籍雖多,從各方面對照之下猜出這地方是靜止的深淵,但靜止的深淵坐落在哪裡,有何特殊的地方,應該如何出去等詳細的問題暮與觴一概不知,他們只好邊走邊想辦法。
幸好當時師兄弟幾個都參與了荊楚寒對陣周啟星的賭局,手中都贏得了幾千中品靈石,這些靈石都在隨身攜帶的儲物空間中,兩人暫時也不用擔心沒地方補充身體中的靈力。
“小寒,先休息一下吧,都走了那麼久了。”暮與觴看到前方巨大石林群,眯了眯眼睛道。
他們在知道這裡靜止的深淵後,曾經飛行過幾天,但幾天之中被天空中的風暴傷了好幾次,而且風暴越來越頻繁,沒多久之後,只要他們一上天御劍飛行,哪怕是貼著地御劍飛行,也會有風暴刮起來。
這樣經過幾次之後,暮與觴倆人就是再遲鈍也發現事情不對了,何況這師兄弟並不是魯莽遲鈍的人,衡量了一下,倆人還是決定直接行走,可能耗時是耗時了點,但危險性大大降低。
只是走路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尤其是這樣不分晝夜不停地走,哪怕倆人是築基期修士身體強悍,也受不了,所以倆人在覺得累了或時機合適的時候,會停下來休息一下。有時還會一個打坐守夜,另一個睡覺,以此來恢復體力。
在這種沒有靈力的地方,透過睡覺休息是恢復精神的最快方法。
走到石林邊緣,倆人找了個石面比較平坦的石林群,也不深入,就在邊緣圈出幾塊石頭出來,荊楚寒在周圍佈置一個防禦陣法,這就是他們這次休息的地方。
“來,先喝點靈酒解解乏。”暮與觴給荊楚寒扔了一小瓶靈酒,然後自己也開了一瓶,直接一屁股坐在石面上。
現在倆人的形象都頗為落魄,走了那麼久,都已經累到全身發軟,也不怎麼注意形象,直接七倒八歪地就在石頭上半躺著。
“大師兄,我們走了多久了?”
“不知道,大半個月總有吧?”暮與觴喝著醇香的靈酒,仰起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嘴裡不由嘆息一聲。
荊楚寒沉默,過了良久,他突然開口道:“大師兄,你說我們還能回得去嗎?”
“當然能,說什麼傻話。”暮與觴一笑,靠近了荊楚寒點,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你忘了嗎?劍修要有一顆堅定的劍心,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別放棄,不管五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只要我們堅持走,總有一天會走出去的。”
荊楚寒又是一陣沉默,他拎起酒壺大口大口往自己嘴裡倒了兩口酒,才夢囈一般小聲說道:“可是太久了來不及怎麼辦?”
“什麼來不及?”暮與觴的眼睛極黑,他看過來,眼睛裡突然閃過一道極亮的光。
正低著頭的荊楚寒沒看見,也沒聽見,他繼續往嘴裡灌著靈酒。
“小寒,什麼來不及?”暮與觴柔聲又問了一遍,荊楚寒抬起頭,眼眶有一圈薄紅,看起來有些喝醉了。
“什麼來不及?”荊楚寒的反應很慢,他呆呆地念了一遍,嘴裡慢慢說道:“來不及救哥哥啊。”
“哥哥?小寒你有哥哥啊?”暮與觴輕聲接道,話裡帶著點惆悵。
荊楚寒乖乖點點頭,眼睛裡滿是茫然:“嗯,我有哥哥,我哥叫蔣潁謹,哥哥,蔣潁謹。”
“哥哥怎麼了?”暮與觴拎著酒杯不動聲色地問道,眼裡半分醉意也沒有。
荊楚寒聽到這話眼睛裡突然流出兩行亮晶晶的淚水,他縮縮鼻子委屈道:“哥哥被黑棺材帶到地底裡去了。”
“這樣啊,東皋,大師兄陪你去救你哥哥好不好?”
“東皋?大師兄?”荊楚寒茫然地看看暮與觴,點點頭:“大師兄要陪東皋去救哥哥嗎?”
“嗯,我們去救哥哥,不過我們要先從小世界裡拿點東西。”暮與觴微笑。
小世界?荊楚寒眼睛一亮,想到了什麼,直接拉著暮與觴身形一閃,在原地中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