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被建州女真徹底打服了。 而且因為目前雙方利益牽連太深,沒有足夠的誘惑和絕對的把握,他們不可能反叛滿清。 既然如此,乾脆就不想著讓他們立即反叛。 利用葉仇埋下一棵種子,等待時機到了,再讓之生根、發芽。 從葉仇的表現來看,他本就不是那種特別安分之人,而且內心對滿清懷有一定程度的仇視,否則也不會主動留下來。 想來,他的那些父兄們也是如此。 有賊心,而沒賊膽。 滿清一直養著葉赫,等到葉仇這一代,基本都快養成忠犬了。 比較出名的,就如康熙時期的重臣,明珠。同樣也是金太吉的親孫子,葉仇的堂弟。 雖然貪財,但對康熙,可不是一般的忠誠。 利益,可以暫時遮蓋仇恨。但若滿清衰落,給的利益沒那麼多了,不信他們不跳出來復仇。 看葉仇恭謹的模樣,朱由哲繼續道:“現在朕給你兩條路。一條,朕給你高官厚祿,但是虛職。只待將來,朕大舉進攻滿清之時,你負責說服你的那些葉赫族人反正。” “另一條,像現在一樣,入軍為將。朕會一視同仁,不會特別優待你。要走的更遠,要看你個人的本事,而且有一定的危險。” “兩條路,你自己選。” 葉仇仔細聽著,過了半晌,最終下定決心道:“陛下,臣願意入軍為將。” 朱由哲點了點頭,這是個聰明人。“好!明日,帶上你手下的一千騎,隨朕出外一趟。” 一路疾馳,回到宮中。 朱由哲換了便衣,看著一臉嚴肅,侍立在旁的傅山,朱由哲揮了揮手,說道:“坐吧!” 傅山十分忐忑的坐了。 “端哥,你也坐。” 夏完淳點了點頭,坦然坐下。 朱由哲向方正化道:“上茶,給他們也來一杯。”朱由哲指了指傅山和夏完淳。 喝了一杯茶,乾渴的喉嚨得到了滋潤,朱由哲輕咳一聲,轉向傅山,“青竹,看明白了嗎?” 傅山面帶疑惑,微微抬頭,“陛下指什麼?” 朱由哲示意方正化再給自己倒一杯,雙手捧著,一股暖流在手心流淌。“你這一路都在朕身邊,覺得京營戰力如何,能否和闖賊一戰?” 傅山緊皺眉頭,“草民不通兵事,不敢多言。” 朱由哲笑了笑,“或許你不通兵事,但以你之智,只是聽應該也能聽明白。端哥,你說說吧!” 突然聽朱由哲突然叫到自己,夏完淳愣了一下,沉吟片刻道:“若守城,京營士卒或可一戰。若與賊野戰,恐怕只有唐將軍手下的那一營將士。但臣依舊不明白,陛下為何不同意唐將軍所請,讓其率部增援太原?” “因為大明的敵人不止闖賊。” 朱由哲語氣淡然,臉上帶有一抹憂色。 “大明內有憂亂,外有禍患。這憂亂自然是李自成和張獻忠等流賊,而這禍患,則是指關外的東虜。目前李自成勢大,因而少有人注意關外的東虜。但實際上,其勢絲毫不弱於闖賊。” 夏完淳微微皺眉,“陛下,你留兵是為了防備東虜?” 朱由哲點了點頭,“朕前段時間出京,是去了遼東,見了吳三桂。用了一些特別的方法,……” 朱由哲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滿臉堆笑。“一些不值一提的辦法,但足夠多爾袞忙活一陣子了。” 看朱由哲滿臉得意的樣子,朱由檢搖了搖頭,“下三濫的辦法。” “但以多爾袞之智,這拖延不了多長時間。而且因為朕的參與,他今後肯定會時時關注中原的戰事。朕若在京師不留下足夠能戰計程車卒,滿虜大軍入關,那朕該如何應對?” 傅山輕輕點頭,理解了當今天子的意思,但對太原的擔憂又使他煩躁起來。“陛下,那太原那邊?” 朱由哲擺了擺手,“朕會增援太原的,從吳三桂那裡討要三千騎兵就是為此,但不能調京師之兵。救援太原,得用宣大之兵,而且需要時間。” 傅山臉上憂色不減,“陛下,太原之兵,恐怕難以支撐太長時間。” 朱由哲向後仰了仰身子,長嘆了一口氣道:“若是那樣,也是沒有辦法之事。” 朱由檢飄在右前方,眉頭緊皺,臉上有羞愧之色。 朱由哲私下和他討論過無數次太原之事,因而,朱由檢完全知道朱由哲的真實想法。 太原,是顆棄子。 朱由哲本就沒打算增援太原,只希望太原堅守足夠長的時間,還為朝廷爭取足夠的時間。 無論派新城侯王國興攜帶二十萬兩銀子前去太原勞軍,還是從大同緊急運二十萬兩銀子去太原,都是希望蔡懋德能堅持的久一點。 而援兵,到目前為止,朱由哲連一兵一卒都沒增派。若說朝廷無兵,那不確切,畢竟京營尚在,唐通的勤王人馬也到了。 朱由檢也知道朝廷兵馬野戰不行,但增援一些兵卒,緩解一些太原的壓力總可以吧! 但朱由哲不同意,不僅不派出援兵,還嚴禁固關、倒馬關、代州、紫荊關,還有寧武關的兵卒增援太原。 為此,還特意寫了一封措辭嚴厲的信,讓周遇吉謹守代州,不得出一兵一卒增援太原。 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