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 蔣德璟追上李邦華,“孟暗公,你為何不據理而爭?” 李邦華回頭,“爭什麼?難道爭一爭,陛下就能馬上回來嗎?” 蔣德璟頓時一愣,半天沒有回話。 李邦華臉上帶著怒氣,“陛下胡鬧,但現在事已至此,再爭也無用。陛下將朝事託付給你我二人,那我二人能做的就是盡力將朝事做好。至於其他的,只能等陛下回來後再說。” 蔣德璟仍舊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李邦華緩和了語氣,“中葆,此事關係重大,千萬不可讓旁人知曉。否則,這京師還要亂上一亂。” 蔣德璟點頭,“我明白。” 李邦華長嘆了一口氣,“當真是胡鬧。” 唐翰輔指著不遠處如巨獸般臥著的巍峨城池,臉色興奮道:“陛下,那便是山海關,我們到了。” 朱由哲點了點頭,說道:“去叫他們開關門。” 終於到了。 從京城到山海關,六百多里,整整兩日夜,終於到了。 朱由哲揉了揉僵硬、痠疼的大腿,發現早已麻木,想下馬,卻發現扯動一下都疼的要命。 朱由檢鄙視的看了看朱由哲,“早就讓你騎馬,你不聽。” 朱由哲低聲嘟囔道:“要是一路坐馬車,你能看到大明這大好河山嗎?一輩子連京師都沒出過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朕?” 朱由檢暴怒,“你個小混球,敢諷刺朕?” 朱由哲呵呵笑了兩聲,懶的理他。 旁邊的方正化看到了朱由哲的難處,連忙上前扶朱由哲下馬坐下,輕輕的按摩著朱由哲的雙腿道:“皇爺一路辛苦了。” 方正化剛從保定返回,便被朱由哲拉著上了路。 從保定到京城,又從京城到山海關,這老小子連續騎了好幾天的馬,卻不見一絲疲態,反而顯的精神無比。 怪不得被後世稱為東方不敗的原型,這老小子確實有些本事。 不小心按到了痛處,朱由哲頓時呲牙咧嘴,“輕點,輕點。” 旁邊的朱由檢不失時機的補刀,“疼死你!” “你閉嘴!” 朱由哲滿腔的怒氣沒處撒。 方正化愣了一下,說道:“陛下,奴婢沒說什麼呀!” “沒說你!” 旁邊的孟大春遞過來水袋,“陛下,喝點水!” 朱由哲接過來喝了兩口,還給孟大春,“唐翰輔怎麼這麼久?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不會出什麼事吧!方正化,你去看看。” 方正化摸了摸自己的光滑的下額。 朱由哲頗為尷尬道:“不是說你。快去。” 方正化到時,唐翰輔正對著關上士卒大喊,“大明天子到此,趕快開啟關門出來迎駕。” 關上士卒噗嗤一笑,“大明天子,那可是皇上啊!皇上都來這裡了,那我們可得好好迎駕。等著啊!” “等著?” 唐翰輔怒道:‘你們竟然讓大明天子等著,你們要不要命啊!’ 上面士卒道:“皇帝來了,我們得準備酒,準備肉啊!還得準備婆娘和歌姬啊!可不能慢待了皇上。要不,我們九族都得被誅。” 唐翰輔一聽,覺得似乎也有理,“你們要準備多長時間?” “不長,不長,也就一夜。等天明啊!我們就開關門了。好好等著吧!” 上面頓時傳來一陣大笑。 唐翰輔這時才聽明白對方是在戲耍他,勃然大怒,從腰間抽出長刀,“狗賊,敢戲弄小爺。等小爺進了關,直接砍了你的狗頭。” 關上士卒伸出頭笑道:“哈!騙不開關門,直接怒了。兄弟們,給他亮亮我們的傢伙。” 霎時間,數十士卒持弓拉箭,對著下面,冰冷的箭簇頭閃著寒光。 唐翰輔還欲再言,卻被方正化趕了回去,上前一步仰頭大聲道:“請問,城頭上的為何人?” 關上有人回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城門把總胡德。你又是誰?聽你嗓門尖利,就像死鴨子一樣,不會又說自己是皇帝身邊的內侍太監吧!” 方正化強忍著怒氣,揚聲說道:“你說對了。咱家就是司禮監太監方正化。” 胡德搖了搖頭,面向左右道:“今夜怎麼這麼多呆子?” “你們若說是其他人,某或許就信了。但你們一個說皇帝親臨,一個說自己是司禮監太監。這麼蹩腳的謊言,還真當我們是傻子嗎?” “滾,現在趕快給老子滾,否則一箭射死你們。” 方正化還欲再言,只見一箭帶著風聲射了下來。 羽箭貼著方正化的臉頰而過,沒入他身後的土地裡,三寸有餘。 胡德大聲道:“這次只是個警告,下次就是你的腦袋了。夜裡的山海關,無論是誰來,都不會輕開。” 方正化和唐翰輔回來了,一臉的熊樣。 朱由哲乾嚥了一口唾沫。 莫不是還要在關外待上一夜? 這溜溜的風,想著都酸爽。 這時,李元胤走過來,“陛下,讓臣去試試吧!” 朱由哲看著他,“你行?”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