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倒是客氣,但我也得敢啊! 王家彥在心中倒著苦水,他看向劉文炳和李國幀,“新樂侯,襄城伯,麻煩兩位陪殿下四處看看,熟悉下京營。” 朱慈烺神色歡快,“好啊!本宮正想見識見識呢!王承恩,你去訓練廠衛吧!由周境他們陪著本宮就行了。” 周境,朱慈烺的侍衛統領。 王承恩拱手道:“奴婢遵命。” 待朱慈烺走遠,王家彥一把拉住王承恩,“王公公,陛下這到底是何意?” 王承恩笑道:“皇爺說太子一直待在宮內讀書,太過文弱,得增加點武氣。於是讓他來這裡練練騎馬、射箭。” 王家彥眉頭一皺,忍不住出言抱怨道:“陛下也真是的。宮中有那麼多禁軍、侍衛,有人教,也有地方練,何必來京營?這裡人員雜亂,若殿下出現什麼意外,本官怎麼擔待得起?” 王承恩道:“王提督莫要抱怨了。咱家看皇爺的意思,讓太子增添點武氣是假,讓他來這裡當一個監軍,督促京營將士加強訓練才是真。” 王家彥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王公公,那太子今後莫不是就要一直待在這裡了?” 王承恩嘆了一口氣,“那得看皇爺的意思了。按咱家的意思,您就找幾個人一直陪著殿下。他想騎馬,您就讓他騎。他想射箭,您就讓他射。至於其他的,想來以殿下的性格,也不會太過干涉。” 王家彥輕輕的點了點頭,心想,也只能如此了。 王承恩接著道:“王提督,皇爺還有一些話讓奴婢帶給你。‘ 王家彥神色肅然,“公公請說。” 王承恩道:“皇爺說,國危思良將,世亂見忠臣。忠臣良將不僅要有為國殉難的決心,還得有擔起天下責任的狠心。他賜給你的尚方寶劍不是裝飾品,而是用來殺人的。凡是京營之內的將士,無論勳貴百官,凡不聽令者,皆可斬,他替你做主。” 王家彥頓時一愣,滿臉驚愕,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王承恩卻笑了笑,道:“王提督,我們這些廠衛在何地訓練?從今之後,我們也算是京營裡的人了。” 王家彥回過神來,“不敢,不敢。那就勞煩公公們在五軍營的校場訓練吧!我會安排一些將領協助公公。” 王承恩抱拳,“那咱家就謝過王提督了。” 開啟內庫。 商周的青銅器和美玉,南北朝的鎏金菩薩,唐代的唐三彩和字帖,宋代的字畫和瓷器,元代的青花,明代的瓷器。 合浦的珍珠,南洋的犀牛角和象牙,西洋的鐘表,還有來自阿拉伯的貓眼石和鑲金寶刀。 這是大明的內庫,各種東西可謂是琳琅滿目,美不勝收。 朱由哲拿起一幅畫,開啟,是顧愷之的《洛神賦圖》,他叫來王之心,“這個是原作嗎?” 王之心點頭,“皇爺,是原作。除了這個,宮內還有三件宋代的摹本,都在那邊擺著。” 朱由哲過去開啟那三幅,確實都是一樣的畫,但從筆觸和材料還能看出些許的不同。 他記得《洛神賦圖》在後世已經消失,傳世四幅的都是宋代的摹本。 但就算是摹本,在後世的故宮裡面仍舊是國寶般的存在,更不用說現在的這幅原作。 若放在後世,還不賣個幾十億。 “皇爺,這些畫?” 朱由哲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讓這樣的國寶流落民間。 以免遇到吳洪裕那樣的收藏家,最後竟然想讓家人焚燒《富春山居圖》,以給他殉葬。 國寶,應該留給後人。 但一般的國寶,為了大明,只能犧牲它們了。 “把原作收起來,登記存檔後,放回內庫。三個摹本,兩個打包,剩下的那一個拿出去。” 說著,朱由哲朝向眾人大聲道:“對你們說了,凡是孤本,都留下。重複的,留下最好的那個,剩下的都拿出來。那些珍珠啊!瑪瑙啊!瓷器啊!全部打包。都小心點,千萬不要打碎,折損。” 朱由哲讓王之心和孟大春盯著,自己又去掃蕩了幾個宮殿,凡是重複的、多餘的全部打包。 “這個茶碗是什麼年代的?” “就是,就是景德鎮新近官造的普通茶碗啊!” “打包!” “這個椅子呢!” “黃花梨的,十分稀有。” “也打包。” “皇后,你的首飾多嗎?給朕弄幾件?” “皇上,您是想賞賜某個貴妃嗎?” “不,是要賣的?” “賣?” “對,你別管了,給朕就行。” “這毛筆不錯啊!” “狼毫的。” “嗯,裝起來。” “皇兒,你這個玉佩也不錯,給朕吧!以後,朕給你弄個好的。” “父皇,這……” “你們太醫院有什麼珍貴的藥材?” “這些就行,千年的人參,八百年的何首烏。都裝起來,一個都不留,全部裝起來。” “還有,還有這幾本醫書。” “你們這些天辛苦一下,抄錄一遍,把抄錄好的給朕,抄的認真一些,不要出錯,以後要列印的。” “還有,還有……” 夕陽西下,京城籠罩在一片夜色之中。 一隊身穿飛魚服,手拿繡春刀的錦衣衛敲開了京師第一大客棧的大門。 “叫你們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