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哲離開了，沒了他，飯桌上的氣氛頓時好了點。 紅娘子看向韋二，“之前小看你了，不小心著了你的道。但你是怎麼發現的，我不覺得我們進來時犯了什麼錯？” 韋二嘿嘿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姐姐，你們進來時陛下就說了，你是李公子的婆娘，而我是知道李公子的身份。這麼一推測，再看你們的動作，不就知道了嗎？而且以前李公子還給我講了很多你的事，說你是十幾個大漢都近不了身的紅將軍。” 紅娘子看向李巖，“原來罪魁禍首是你啊！” 李巖尷尬一笑，“我也沒想到，好在人都沒事。” 紅娘子白了李巖一眼，繼續問道：“昏君是故意對你說那些的？但我聽他的意思，你們之前似乎只見過一面，他怎麼能確定你聽的懂他的話？” 李巖笑了笑道：“娘子，你還真是小瞧他了。他叫韋二，別看他年紀小，卻是遼東前線最精銳的斥候。察言觀色、刺探情報、暗殺敵軍都是他最擅長的，你若能瞞過他倒是奇事了。” 紅娘子愣了一下，看向韋二。 韋二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 紅娘子搖了搖頭，“怪不得呢！” 李年這時出聲道：“兄長，你這段時間還好吧！” 李巖點了點頭，“尚好。在忻州，我受了重傷，等醒來之時，已經到了代州。後來崇禎皇帝又派人把我送來京師，一直安置在這裡。天天都有御醫前來診治，帶了不少珍貴藥材。要不然，我也不會好的這麼快。” 紅娘子抬起頭，“夫君，你是降了昏君嗎？” 李巖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他什麼。他讓韋二他們一直看著我，但也沒有為難我。” 紅娘子好似長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李巖轉過頭，“娘子，你們怎麼來了？” 紅娘子停頓了一下道：“闖王曾想用晉王和劉理順換你回去，但昏君說從來沒有見過你。而有士卒回去說看到你被他帶走了，我得到訊息後便向乾孃說了，一路尋找你而來。本來想挾持昏君，換你出去，但現在……” 李巖笑著搖了搖頭，“無礙的，沒人受傷就好。至於現在，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完，李巖轉向韋二，“韋二，聽聞京師繁華異常，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自來這裡還沒出去過呢！現在我娘子來了，我能不能和她一起出去看看？” 韋二點了點頭，“好啊！但你們不能同時出去，你和紅姐姐可以一起，但他們三個要留下來。他們出去，你們就要留下來。” 紅娘子看了韋二一眼，“你就不怕我們直接逃走？” 韋二笑道：“李公子是君子，不會捨棄其他人讓自己活命的。而且，我會和你們一起。” 紅娘子臉上頓時閃現出一抹怒色。 李巖卻笑了笑，“娘子，來京師一趟，無論如何也要轉轉。這樣安排挺好，就隨了他吧！” 韋二看沒自己什麼事了，便起身告辭。“李公子住處的旁邊有空屋子，你們隨意挑選，我稍後會派人給你們送來被褥和其他東西。” 說完，韋二對著紅娘子道：“紅姐姐，這裡明哨、暗哨都有，你或許可以輕鬆逃脫，但李公子他們就不能了。而且李公子身上還有傷，你最好不要輕易嘗試。” 紅娘子咬著牙，怒視韋二，“滾！” 韋二笑了笑，轉身離開。 走進內屋。 紅娘子脫去李巖的上衣，看到他背部佈滿刀傷，很多已經結了痂。她輕輕撫摸那些傷口，眼圈微紅，“夫君，當時很疼吧！” 李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疼。娘子，你不該來的。” 紅娘子攬著李巖的脖子，“你在這裡，我怎能不來？夫君，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難道就甘心這樣被昏君軟禁？” 李巖摸著紅娘子的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娘子，我想再等等。” 紅娘子滿臉疑惑的看著他，“等什麼？” 李巖看向房門方向，“娘子，這裡的人都是從遼東來的。我從他們口中知道了很多與東虜有關的事情。我感覺東虜的實力不但不比現在的闖軍弱，甚至在很多地方比闖軍還要強上很多。” 紅娘子面露訝異，“這不可能吧！” 李巖搖了搖頭，“這是真的。娘子，闖王順勢而起，此乃天命。若無其他勢力，取代大明是遲早之事。但若是東虜趁我軍與明軍大戰，盡起大軍入關。即使闖軍最後能夠取勝，損失定然也大。” “若是不勝，那更是所有中原百姓的災難，比著目前餓殍遍野更大的災難。而這災難可能持續數十年，甚至上百年，南北再次陷入分離也未必沒有可能。” 紅娘子臉色難看，但眼神裡依舊不信。 李巖道：“我開始不知為何崇禎皇帝把我放在這裡，後來我逐漸想通了。他就是讓我接觸這些人，好讓我知道東虜的真實情況。” 紅娘子疑惑道：“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李巖搖了搖頭道：“我也知道的也不確切，只隱約猜測出一些。崇禎皇帝好像是想和闖王合作，共同對付東虜。” 紅娘子頓時愣住了，“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