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哲看金聲皺眉沉思，不願再多言。從桌案上取來一張紙，遞給金聲，“這些人，朕覺得還不錯，你可以試著用。當然，因為這些人最後都受你管轄，任命權在你。到時候，你給朕呈一個名單，朕批准即可。” 金聲雙手接過，看到上面寫著十多個人名，傅以漸、湯斌、劉必顯等，而且每個人後面都有簡單的評價。 朱由哲笑著道：“隨意而寫，未必正確，需要你對他們做進一步考察。好了，不說這個了，先去用膳。” 太監、宮女端上食物，朱由哲坐著吃。 不一會，李邦華、張世澤、吳有性他們進來，朱由哲招呼他們坐下，笑著道：“朕真的有點餓了，便沒等你們。快快快，都坐下吧！” 李邦華和張世澤早已習慣崇禎皇帝每次用膳都叫上其他人，便沒有推託。直接行了禮，然後坐下。 吳有性有點慌張，隨二人一起行了禮，在長桌的最末端坐下。 但朱由哲卻突然開口道：“吳郎中，過來朕身邊坐！” 吳有性明顯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在一個太監的提醒下，這才走到朱由哲左側的椅子上坐下，心裡十分忐忑。 宮女給他們上了筷子、湯匙和小碗。 朱由哲隨便問了一些朝堂的情況，李邦華一一作答。 整體情況還不錯。 這是朱由哲聽後的第一感覺。 朱由哲又轉向張世澤，“英國公，京營的情況呢！尤其你統率的那兩萬多人，有長進嗎？” 張世澤臉色一紅，“陛下，他們每日是有訓練，但就是……” 看張世澤滿臉糾結，不知如何回答的樣子，朱由哲笑了笑，說道：“沒事，反正也沒指望他們太多，就讓他們混吃等死吧！” 京營整編之後，有兩萬多士卒是排除在三大營之外的，多是淘汰下來不合格計程車卒。 而他們之中，以勳貴子弟居多。 張世澤有英國公的名號在，朱由哲便讓他統轄這些士卒。不指望把他們訓練成精兵強將，只要不生亂就行。 聽朱由哲這樣說，張世澤頓時鬆了一口氣，“陛下放心，臣定然好好約束他們，同時讓他們快點長進。” 朱由哲點了點頭，心中不抱一點指望。看吳有性一直沒有動筷子，朱由哲給他夾了一塊羊肉，“吳郎中，別拘謹，我們談我們的，你吃你的。等吃飽了，朕還有事問你呢！” 吳有性慌忙應是，但也只是簡單吃了點東西。 又談了一會，看李邦華和張世澤用過膳，朱由哲就讓他們離開，去做自己交待他們的事。 金聲也隨李邦華一起離開，他的正式任命已經生效。但他剛來京師，對京師的情況並不瞭解，李邦華會安排人陪他一起。 等殿內只剩下的朱由哲和吳有性兩人，朱由哲表情變的嚴肅起來，“吳郎中，朕知你寫了《瘟疫論》。朕想知道，若京師爆發瘟疫，你有幾成把握阻斷瘟疫在城內的傳染？” 吳有性愣了一下，瞬間面露驚愕，“陛下，這城中爆發瘟疫了？” 朱由哲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但若敵圍城數月，百姓死傷無數，難保其不會爆發瘟疫。朕想問你，你可有辦法治療染疫之人？或者說，為了應對將來出現那樣的情況，我們該準備些什麼？” 吳有性眉頭緊蹙，沉默了半晌道：“陛下，草民遊歷天下，卻曾醫治好不少染疫之人。但每個人的情況不同，疫病的型別也各有不同。有些，臣有八九成把握；有些，臣只有一二成把握。” 朱由哲點了點頭，對吳有性的直率十分欣賞。“醫者仁心，生死在天，只要盡力即可。” 醫者仁心。 吳有性心中微動，默唸了一遍，對面前的這位天子頓生好感，接著道：“陛下，治療疫病，是有一些特定的藥材的。此外，需要乾淨的布、阻斷醫者口鼻與病人的接觸，一些清熱解毒的藥劑。最主要的要把染疫的人，重症者，輕症者，還有普通人隔開，足夠大的空間，及時處理屍體，還有……” 吳有性說了一大通，朱由哲盡力在聽。但因為勞累一夜，此刻精神早已不濟，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等吳有性暫時停了，朱由哲連忙道：“吳郎中，朕知道了。你列一張表，給太醫院。需要什麼，就讓他們準備什麼。朕現在升你為太醫院副院使，地位僅次於正院使。稍後，朕會讓人陪你去太醫院。” 打發了吳有性，朱由哲兩個眼皮都在打仗，下旨回宮歇息。 慄宗舟在旁提醒，“陛下，皇后娘娘派人過來催好幾次了。” 朱由哲這時才突然想起答應了周皇后要去看她，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走吧！去坤寧宮。” 朱由哲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飄在上方，朱由檢依舊不在。 這些日子，他消失的越加頻繁了。 唉！ 朱由哲再次嘆了一口氣。 坐著龍輦，很快便到了坤寧宮外。 慄宗舟扯著嗓子，正欲高聲通報。朱由哲卻擺了擺手，下輦向殿內走去，宮女太監紛紛跪下行禮。 周皇后還是聽到了動靜，連忙出來，“臣妾拜見皇上！” 朱由哲上前扶起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