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哲沒有強求，畢竟還真沒指望他們。 在他們之中，朱由哲定了李尊祖、郭振明和鄧光明三個領頭的，讓他們統領其他勳貴。 就這樣，一個近五千人的隊伍又被整編了出來。 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這些勳貴們不再抱怨，大軍行進速度明顯加快，基本上趕上了一天四十里的基本速度。 唯一的問題是路上遇到無數南遷的百姓，他們看到明軍，紛紛跟在後面，趕都趕不走。 張世澤問了朱由哲，最後得到的旨意是隻要他們不進入佇列中，他們想跟著便跟著吧！ 七八萬人，後面還跟著數萬百姓。長長的佇列，像一條彎曲的龍般向著東側迤邐而行。 李自成不敢置信的看著斥候傳回來的情報，“什麼？崇禎皇帝逃了？” 劉體純點了點頭，“昨天深夜從朝陽門出城的，帶走了所有的城中勳貴和幾萬兵卒。” 牛金星大喜，跪下大聲道：“恭喜闖軍，賀喜闖王。偽帝逃走，我軍拿下京師將不費吹灰之力。” 李自成微微點頭，臉上也帶著喜色。 劉宗敏站起來道：“闖王，讓末將帶人去逮這崇禎小兒吧！保定的仇，我還沒報呢！” 李自成笑了笑道：“捷軒很心急啊！但崇禎皇帝已走了一日夜，這時候追，能追的上嗎？” 李過道：“闖王，若崇禎皇帝逃到南邊，將來會給我軍奪取整個天下帶來很大的麻煩。即使可能性很小，末將覺得我們仍要一試。” 李自成點了點頭，這時才意識到若崇禎皇帝逃到南邊，將來面對的恐怕是南北割據。“但向哪裡追呢！” 宋獻策拿出一張地圖，鋪在桌上，指著上面道：“闖王，崇禎皇帝南逃，一定會先行前往天津。在那裡，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出海，從海路前往南地。一條是順運河南下，很大可能依舊是走水路。” 劉宗敏道：“如若崇禎小兒走海路，那我們想追也追不上了。” 宋獻策笑著搖了搖頭，“崇禎皇帝南逃，可是帶了大量勳貴的，恐怕天津那邊也沒有那麼多海船。而且，海上風浪大，恐怕崇禎皇帝也不會冒這個險。剛剛我算了一卦，崇禎皇帝必走運河。” 劉宗敏咧了咧嘴，“軍師啊！你的卦準嗎？” 宋獻策眉頭一挑，“若不準，劉哨總割了我的頭。” 李自成哈哈笑道：“軍師啊！捷軒就是說說，不必介懷。就以崇禎皇帝走運河向下討論吧！” 劉芳亮上前，指了指德州道：“闖王，若我軍緊隨崇禎皇帝追擊，恐怕很難追上。既如此，就另闢蹊徑，直接在他南去的必經之路上堵他。目前整個河間府已被我軍拿下，最近的軍隊距離德州不過百里。若派一支精兵，突襲德州，截斷其退路，那崇禎皇帝便會徹底變為甕中之鱉。” 李自成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倒是可行。其他人呢！你們覺得如何？” 其他人紛紛點頭贊同。 李過道：“闖王，末將願意率部前去。” 劉宗敏連忙道：“補之啊！這機會就讓給我吧！畢竟我還有筆賬要和崇禎小兒算呢！” 牛金星突然道：“兩位將軍都不能去。” 兩人愣了一下，都看向牛金星。 牛金星轉向李自成，拱手道：“闖王，目前重中之重為京師，而不是一個落荒而逃的崇禎皇帝。能截住他，當然最好。截不住，只要我軍奪取京師，佔據北地。將來大軍南下，也是稍微麻煩一點而已。” 李自成微微點頭，“你的意思是我軍還是應該儘快奪取京師？” 牛金星點頭，“闖王，目前崇禎皇帝離京，京師必然動亂。何不趁機拿下拱北城，然後進軍京師，一鼓拿下。” 牛金星轉向劉宗敏和李過，“兩位將軍都是大順的中流砥柱，在大順如此關鍵的時刻，怎能輕易離軍，去抓一個無關緊要的崇禎皇帝？” 李過皺眉道：“但若讓崇禎皇帝逃到南地？” 牛金星點了點頭，“確實是個麻煩。但這訊息，我們知道，東虜豈會不知？” 李過愣了愣，“你的意思是借東虜之力收拾崇禎皇帝？” 牛金星笑著道：“崇禎皇帝離京，留守京師的是他的長子，太子朱慈烺。若我軍出擊，逮住了崇禎皇帝，拉他到城下，那京師定然望風而降。但還有另一種可能，在混亂中，崇禎皇帝死在了我軍手裡，那我軍和明軍便是不死不休。既然如此，何不讓東虜去做此事？” 李過道：“若東虜生擒了崇禎皇帝？拉他到城下逼迫明軍投降呢！” 顧君恩突然道：“還有另一種可能。東虜生擒了崇禎皇帝，挾天子以令諸侯，逼迫其他明軍與之合作，共同對抗我軍。” 牛金星笑了笑，“諸位多慮了。一個被俘的天子，能有多大威信？我們無論怎麼說，都是漢人，和其他的明軍都一樣。他們豈會無恥到和東虜合作，共同對付我們？” 李過、顧君恩瞬間被說服了。同為漢人，這是最大的一點共識。 李自成看其他人都沒意見，說道：“那就讓郭升和劉良佐率五千騎兵前去攔截崇禎皇帝吧！也可試探一下山東的戰力情況，為將來我軍南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