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銓連忙上前,躬身行禮道:“刑部尚書,弘文院大學士馮銓拜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朱慈烺看了馮銓一眼,沒有說話,而是面向眾人道:“至於此事,稍後本宮會說清楚,請諸位稍等片刻。李閣老,蔣戶部,還有馮尚書,隨本宮進文淵閣,母后有懿旨頒發。” 李邦華,蔣德璟,還有馮銓跟隨周皇后和太子走了進去。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太尉萬煒,以及駙馬鞏永固,翰林院方以智。 過了近兩個時辰,當在外大臣都餓的飢腸轆轆時,太子終於攜帶眾人終於走了出來。 當眾宣佈,馮銓的任命生效,自即日起升任刑部尚書。 有人滿心高興,有人面露苦澀。 所有人都意識到,朝堂的局面又要迎來一次大改。 朱慈烺接著說道:“父皇的確不在京師。” 這一回應,沒有引得太多人的驚奇。因為這訊息早已傳的人盡皆知,已經成為不是秘密的秘密。 但王鰲永卻不得不裝的大吃一驚,“那陛下在何處?” 朱慈烺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轉向李邦華。 李邦華上前道:“之前在大同,後來去了代州,指揮大軍抗擊闖賊。本來陛下已準備回京,但聽聞保定有變,又趕去了保定前線。” 王鰲永臉色大變,大聲怒斥李邦華,“李閣老,您身為閣老,卻坐視陛下身陷險境。若陛下出了什麼意外,這責任你擔當的起嗎?” 李邦華抬起頭,“擔不起。所以,我本已打算以死報之。” 朱慈烺搖了搖頭道:“父皇說了,李閣老是忠臣,蔣戶部也是忠臣。若父皇出現什麼意外,本宮便立即登基,由李閣老和蔣戶部共同輔政。但天佑大明,父皇無礙。” 看到太子為兩人講話,王鰲永臉色難看,“殿下,微臣並不懷疑兩位閣老的忠心,但陛下的安危關係天下蒼生。而他們兩人卻隱瞞陛下不在京的事實,甚至多方隱瞞。如此罪過,若不懲治,那如何說服群臣?” 朱慈烺臉色微變,“但他們……” 李邦華抱拳拱手,“殿下,王侍郎說的對,我二人確實有錯,請殿下嚴懲。” 朱慈烺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的周皇后。 而周皇后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意思是讓他自己做決定。 這時,馮銓站出來道:“殿下,既然二人有錯,那就該罰。臣提議,罰沒兩人一年俸祿,以示警戒。” 李邦華和蔣德璟頓時一愣,盡皆看向馮銓。 而馮銓對著兩人笑了笑,表情依舊淡然。 朱慈烺歡喜起來,“那就依馮尚書所言,罰他們兩人一年的俸祿。諸位以為這個處罰如何?” 王鰲永本以為抓住兩人的過錯,卻沒想到這處罰如此輕描淡寫,“殿下,這處罰是否輕了點?” 只聽馮銓哈哈一笑,“輕?那王鰲永,你覺得該如何處罰?罷了他們的尚書,把他們趕出內閣,還是直接砍了他們的頭?” 王鰲永不知道馮銓到底站在哪邊,猶豫了片刻道:“處罰之事,自應該依照朝廷禮制,自有聖上決策。” 馮銓盯著王鰲永,鼓掌道:“說的好。那朝廷禮制,陛下強要出京,臣子如何阻攔?陛下讓之隱瞞,臣子又該如何做抉擇?李閣老,蔣戶部只是遵從了陛下的命令,他們何錯之有?反而是你們這些大臣,若論起罪來,你們的罪比他們重上千倍、萬倍?” 王鰲永這時才明白馮銓完全站在李邦華和蔣德璟那邊,語氣頓時強硬起來,“那好啊!我倒是很想聽聽馮尚書的高論,我等到底有何罪?” 馮銓仰著頭,“陛下為何要出京?為何要冒如此之險?為何要身處前線?還不是你們這些大臣無能,在內不能安撫朝政,在外不能平叛闖賊?” 王鰲永怒道:“馮尚書,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是在說,滿朝皆是庸碌之臣?你是在指責朝臣,還是在指責聖上?” 馮銓冷笑道:“還滿朝庸碌之臣,在老夫眼中,你們就是一群蠢豬。不,豬都比你們強。還想攀扯聖上,你們真是死不知道怎麼死的。” 馮銓完全不顧眾臣的憤怒,直接跪倒在地,高聲道:“殿下,微臣彈劾戶部右侍郎貪墨軍餉,勾連闖賊,罪不可赦,應該立即斬首。” 勾連闖賊? 王鰲永吃驚的看著馮銓,片刻後勃然大怒,也跪倒在地,“殿下,馮銓汙衊大臣,罪不可赦,請斬殺此賊。” 看著跪倒在地的兩人,朱慈烺面露猶豫,看向馮銓道:“馮尚書,你的彈劾可有憑證?” 馮銓道:“臣有真憑實據。殿下可令錦衣衛去戶部對賬,去查查王鰲永剋扣了不少糧草和餉銀,自可查到。” 王鰲永臉色有些難看,他任戶部右侍郎,貪汙之事雖有,但絕對不多。 這樣的事在朝內基本上都已是規矩,也不會有人追究。此刻馮銓拿出來,他真不知道對方到底意欲何為? “殿下,臣任戶部右侍郎之後,夙興夜寐,不辭勞苦。雖無功勞,也有苦勞。貪汙之事,臣斷然不敢行。但底下官員是否乾淨,臣卻不敢保證。可能有所疏漏,但馮尚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