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哲笑道:“說其他事,你一言不發。說起李自成,你終於願意說話了。你對他的忠心,可真令人羨慕啊!” 李巖眉頭緊蹙,“闖王仁義,曾救過學生的性命,李某定當誓死以報。” 朱由哲勾了勾嘴角,“那這次你身受重傷,朕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算不算對你也有救命之恩?” 李巖沉默了片刻,沉聲道:“學生謝過天子。但忠臣不事二主,就請天子不要勉強學生了。” 朱由哲笑著搖了搖頭,“這個以後再說。或許過一段時間,你就想開了呢!反正無論如何,朕都不可能放你回李自成那裡,你也趁早死了這個心。” 李巖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朱由哲起身,說道:“再給你說一件事,李自成醒來,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以他的弟弟李自敬為主帥,攜高一功、左光先、官撫民等將率部前去增援湖廣,解荊州、襄陽之圍。” 李巖臉色微變。 朱由哲笑了笑,“奇怪吧!讓李自敬一個廢物領著一批降將前去,李自成還真是心大啊!” 李巖搖頭道:“國勳並非廢物。” 朱由哲道:“高一功可能不是,但他不是主將。說實話,若朕是他,會讓劉宗敏帶這些降將前去,至少能壓住他們。讓李自敬當主帥,就跟了一個高一功,闖軍在湖廣戰場危矣!” 說著,朱由哲突然拍了一個額頭,說道:“忘了對你說了。襄陽已被馬士英率部攻下,現在闖軍在湖廣只剩下荊州一個孤城了。” 朱由哲沒再理會臉色難看的李巖,坐在孟大春搬過來的小凳子上,把塘報遞給凌駉,示意他念。 一封是關於張獻忠的。 在其得到成都之後,在成都稱帝,號大西國,定成都為西京。最搞笑的是,張獻忠立年號為大順。 不錯,就是李自成的國號。 赤裸裸的挑釁啊! 接著,張獻忠宣佈在成都開科取士,但又覺得這些士子心向大明,最終將五千餘士子盡數屠戮。 此外,凡進士、舉人、貢監、生員皆被殺。 一時間,成都周邊人頭滾滾,慘不忍睹。 朱由哲雖然心中有些可惜,但這局面無疑對大明是有利的。 在明代,凡是能讀書的,要麼家中有錢,要麼家中有權,豈會是普通人? 張獻忠殺了那麼多人,必將遭受當地鄉紳的瘋狂反撲。 而張獻忠未必能擋得住他們,至少在成都待的不安穩。而一旦待不下去了,張獻忠就只有三條路可走。 一條是向北進攻漢中。 一條是向南,向雲貴方向走。 還有一條是向東,去湖廣。 而目前,四川由高鬥樞和秦良玉坐鎮。無論是川南、還是川東,明軍都部署了重兵。 張獻忠前去,未必能討得便宜。 只有向北,因為李自成進攻山西,導致漢中、乃至陝西的兵力都不多。 所以,張獻忠極有可能北進,那對大明來說,只有好處。 看朱由哲眉頭緊蹙,但沒有表態。凌駉將那封塘報擱置在一邊,拿起另一封糛報往下念去。 鄭芝龍令其弟鄭芝豹,義子鄭彩攜帶五十艘海船,船員五千抵達天津。 朱由哲眉頭一挑,頓時高興起來,“凌駉,替朕擬兩道聖旨。一道封鄭芝龍為南安伯。另一道讓鄭成功前往天津接收這五十艘海船及五千士卒。至於接收之後,……” 朱由哲想了片刻,說道:“讓鄭成功帶這五十艘海船前往登萊,一切聽從黃蜚的指揮。” 凌駉很快研好了墨,寫好了聖旨,呈給朱由哲看。 朱由哲感覺沒大錯,簽上自己的名字,讓發往京師。 聖旨只有蓋上天子之印才算有效,而這天子大印是由王承恩保管的。但出京時,朱由哲讓王承恩交給李邦華,而其只負責秉筆。 這道聖旨傳到京師,王承恩書寫,李邦華蓋章,這才算正式完成。 王輔臣煮好了茶水,端了過來。 朱由哲接過,先弄了一杯給李巖,這才端起喝。“凌駉,你繼續念。” 其他的並無大事,無非是朝廷的一些爭鬥,李邦華勸諫讓朱由哲儘快回京,馬士英收復襄陽的過程,還有高傑、王永吉等人和劉芳亮的交戰情況。 朱由哲聽著,一一做了處置。 等休息好了,朱由哲讓其他人先去準備,留下了凌駉,問道:“知道怎麼當好你的東昌知府嗎?” 凌駉臉色微變,拱手道:“請陛下指教。” 朱由哲擺了擺手,“沒什麼指教的。送你幾個字吧!平寇,伸冤,募兵,固守。” 看凌駉滿臉疑惑,朱由哲解釋道:“平寇,就是聚集兵力,平定當地土寇。亂世用重典,無論你採取怎樣的手段,朕時候都不會追究。但你要給朕一個穩定的東昌府,尤其是穩定的臨清。” 凌駉輕輕點頭,“臣領旨。” 朱由哲道:“伸冤就是替百姓伸冤。朕去曹縣處置劉澤清時,聞聽了臨清的一些情況。當地商賈雲集,多有強買強賣,逼良為娼,強收土地之舉。你去,為百姓伸冤,給朕好好整治一下當地的風氣。” 說著,朱由哲抬頭看了凌駉一眼,“朕借你二百士卒,讓他們隨你一同前往。但只是借給你的,一個月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