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騎馬回去的路上,看王輔臣神色黯淡,朱由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一副死了老孃的樣子。” 王輔臣搖了搖頭,“陛下,我很差勁嗎?” 嗯? 朱由哲停住馬,忍不住問道:“你為何會這樣問?” 王輔臣表情極其不爽道:“你看啊!您第一次見那個李來亨,就直接送了貼身的玉牌。而我呢!鞍前馬後的,您什麼都沒送,不是我很差勁又是什麼?” 朱由哲頓時一愣,“王輔臣,你是不是看上了朕的什麼東西?” 王輔臣深深點頭,眼光看向朱由哲胯下的那匹馬。 我那個去,這個不要臉的要搶朕的馬。 還搶的如此明目張膽,如此的肆無忌憚。 不要臉,真不要臉。 朱由哲在心中叫罵了一聲,不理會他,拍馬就走。 王輔臣連忙跟上,“陛下,不一定非得這匹,您的那些御馬都可以,隨便給我一匹就行。如果馬不行,您的腰帶也不錯的。” 一千騎兵迎上,護送朱由哲回城。 周遇吉早已在城門口等著,看到朱由哲,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陛下,談的怎麼樣?” 朱由哲翻身下馬,笑道:“事情都告知李自成了。至於接下來李自成上不上當,就不知道了。周愛卿,城中安排的怎麼樣了?” 周遇吉點了點頭,“已經妥當,隨時可以撤離。” 朱由哲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把張黑臉及那三千賊寇送回去。另外,叫萬練來見朕。” 周遇吉點頭應是。 行至大門口,朱由哲看到了恭敬站立在一旁的葉仇,笑著招手道:“葉愛卿,上前來,隨朕一起去用膳。” 葉仇愣了一下,抱拳行禮道:“是,陛下。” 朱由哲靠近他,滿臉笑容,舉止親暱,低聲詢問著什麼。 葉仇緊緊跟上,不住點頭應是。 這場景,引起周圍兵卒盡皆驚呆。 “天啊!皇上竟然認識這呆子?” “你傻啊!怎麼說也是遊擊將軍?皇上怎麼可能不認識?” “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還以為是個呆子呢!沒想到,卻是皇上都看重的人,以後可不敢得罪他了。” “你們聽說了吧!葉遊擊好像是個韃子?” “瞎說,韃子能當大明的遊擊將軍?” “就是,我勸你還是少胡說,小心被逮去挨軍棍。” “不信就算了。我告訴你們,不僅他是韃子,他身邊的那十幾個光頭的護衛都是韃子。為什麼留光頭,就是因為以前留了鞭子,割了還沒長出了。” 眾士卒聽其言之鑿鑿,不由得信了幾分。 “李老四,到底什麼情況,快說說。” “是啊!快說說。” 李老四看眾人都看向自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笑著道:“要說這件事啊!還得從遼東說起。” 李自成叫來李過和李巖,對他們說了崇禎皇帝說的話,同時將那封信展示給他們看。 “林泉,你博覽群書,認識信上的字嗎?我感覺這崇禎小兒一直在騙我。” 李巖笑著搖了搖頭,“闖王,這些字從造出來到現在,最多二十年,又是塞外蠻夷所用,能認識的全軍應該都沒有一個。” “而且,若崇禎皇帝作假,肯定會保證信的內容和翻譯的內容一致。從這裡想要辨出真假,恐怕是白費功夫。” 李自成頓時笑了,“也是。但林泉,你說崇禎小兒說的那些可信嗎?” 李巖沉默了一會說道:“八成是假的。” “嗯?” 李自成對李巖這麼快做出判斷十分驚奇。 李巖解釋道:“若滿虜真的有心襄助明廷,不會率部前往榆林,而會直接開赴京畿。榆林周邊多丘陵叢林,並不適合騎兵作戰。冀中則有大片的平原,是最適合騎兵賓士。” “既然是襄助,肯定是不會盡全力。滿虜為何選定一個對自己不利,而要註定付出極大代價的方案。” “還有,滿虜和明廷在遼東激戰二十餘年,滿虜更是多次入關洗劫。學生想不出他們幫明廷的原因。” 李自成沉思片刻,深深點頭。 李過問道:“林泉,你說事情八成為假,那剩下兩成呢!” 李巖眉頭頓時蹙了起來,沉默了好一會,最終嘆了一口氣,“若此事是真的,那就一種可能,也是崇禎皇帝的擔心,多爾袞的野心是整個天下。” 看兩人臉上帶著疑惑,李巖解釋道:“我軍實力雖強,但明廷在北地亦有不少軍隊。就整體而言,我軍仍舊佔據絕對優勢。多爾袞開出這樣的條件,許諾出兵,那崇禎皇帝會不會增加信心,從而堅守京師呢!” 李自成道:“你的意思是,多爾袞在矇騙崇禎皇帝,想讓他和我們拼個兩敗俱傷,從而坐收漁翁之利?” 李巖點了點頭,“嗯,即使多爾袞真的出兵,榆林那邊也只可能是一支側翼。而真正主力定然在京畿,畢竟京畿才是天下之重。無論誰奪了它,勝利的天平就會傾向誰。” “但我有點不明白。按說,清軍數次入關,都是從山西、河北,他們不應該對西北的地形那麼熟悉啊!但為何他們能那麼精確的選擇榆林這個突破點?” 李自成嘆了一口氣道:“我就此事也問過崇禎小兒,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