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黛玉昨天累極,瑞定起身她不過迷迷糊糊說了兩句,翻個身又睡了。
瑞定便去拜見林如海,道:“林大人,今日風和日麗,不如小婿陪您在院子裡走走?”
林如海見到女兒跟很有前途的女婿,精神的確也好了不少,拉了拉身上的披的袍子,嘆道:“煙花三月下揚州,現如今是揚州景色最好的時候了。”
兩人在院子繞了不過半圈,看了發芽的嫩枝,又讚了兩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林如海便撐不下去了。
瑞定昨天就跟林安商量好了,今天早上的路線又是得了林安指點的,前面不過幾步,便是瑞定帶來的侍衛等人住的院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林府裡沒什麼不好的地方,這裡也是一樣,清清靜靜的小院。
“要麼先進去坐上一會?”瑞定提議道。
林如海答應了。
瑞定眼睛一亮,攙著林如海進去廂房。
一開始倒沒什麼不對,可是在瑞定勸他上床的時候,林如海不免生疑,“你這是做什麼。”
瑞定一臉愁苦,欲言又止道:“林大人,小婿總是不放心的,又去叫了大夫……”
林如海嘆了口氣,“唉……早先與我看診的大夫……姓段,祖上也出過御醫,又是揚州城裡最好的大夫,又與我林家世代相交……”
“小婿明白您的苦心,”瑞定急忙將人打斷,“因此才使計讓您到了此處,裝作小婿幕僚,不叫人知道您的身份便是。”
林如海還想推辭,又想說他這病是治不好了,可是一來瑞定力氣極大,根本掙脫不開,二來……
瑞定的那張臉,一旦做出悲痛欲絕的表情,還真沒什麼人能抗拒得了。
瑞定紅著眼眶看了林如海一眼,“就算您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黛玉想想,他日一旦……黛玉一個能依靠的人都沒有,您真的放心嗎?還有這江南鹽稅,您辛辛苦苦幾年時間,才查了個透徹,若是就這麼放手,將來難免反覆。”
瑞定絞盡腦汁,把跟林如海相關的一系列事件都說了個遍,也不知道究竟是那句話打動了林如海,又或者其實是因為林如海真的是隻剩下一把骨頭,一點力氣都不剩下了。
總之就這麼被他半拉半拽上了床。
瑞定剛將帳子放下一半,便見林安帶了人進來,同時小聲吩咐道:“裡面的是王爺的幕僚,王爺對他很是看重,只是從上了船開始便頭暈不已,這一個月都沒吃下什麼東西,你好好看,銀子是少不了你的。”
林如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趁著簾子放下的那一瞬間,狠狠瞪了林安一眼,心想:你個吃裡扒外的!
這一位大夫也算是揚州城裡有名望的,只是沒早先給林如海看病的那個段秋容有名,早上看見林家的人到了他的藥鋪,還覺得不大對,只是聽說是給王爺的幕僚看病,這才回過神來。
一進屋便看見床邊站著個青年才俊,不用說便是王爺了,他急忙上前行禮,林安道:“回王爺,這一位便是安濟堂的單大夫。”
瑞定嗯了一聲,將床讓開半個,很是傲慢道:“既然是林管家請來的人,本王自是放心的,你這便號脈。”
單大夫雖然有點好奇為什麼男子看診還要蒙著臉,只是看帳子裡伸出來的一看便是老人家的手,倒也沒什麼疑心了,他上前坐在擺好的杌子上,靜靜的號起脈來。
瑞定雖表面上鎮定,但是心裡不免還是起了幾分忐忑。
這般行事,一來是不叫外人知道林如海的身份,二來……便是那個念頭雖然他自己覺得至少有八分可能,只是現在卻不好說破,萬一……萬一真是林如海得了什麼絕症,他這般猜測,這般行事,簡直就是給人心上插刀子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先給希望,然後吹破。
單大夫起身,又行一禮道:“這位老先生怕是不止耗了兩月。”
瑞定聽見這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連一邊的林安都開始笑了。
大夫第一句話說是耗了兩個月,這證明什麼?他根本就不是不治之症。
“您請繼續。”
“依小民之見,老先生怕是茹素太久傷了身,又餓了許久傷了胃,”大夫皺了皺眉頭,“似乎又吃了許多寒涼之物。”
瑞定現在是一點不著急了,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