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你可真跟我想到一塊去了。”薛姨媽讚道。
寶釵沒來由的一陣臉熱,道:“那邊是怎麼說的。”
“我明日再去問。”薛姨媽道:“你想我們才來了幾天,聽下人說五殿下去年就來過一次,按理我們是該不知道的。正好明日我去找她說話的時候問。”
寶釵有些失望,道:“湘雲妹妹拉著我進了園子,我倆躲在假山裡也偷偷看了一眼。五殿下……連老祖宗在他面前都不敢指著腰。”
“他可是皇子!”薛姨媽笑道,“說句犯忌的話,他的名聲怕是比太子還要好上三分,若是他說個隻字片語的,你進宮也不是個事兒了,再不濟……他今年出宮建府,直接去了他府上也行。”
寶釵強忍著內心的羞意,道:“太子就不忌諱他?”
薛姨媽道:“他能傳出這種名聲來,想必皇帝是默許了的。”
“可是……”寶釵猶豫道:“萬一我們走了他的路子,將來太子登基,五殿下豈不成了被打壓的王爺了?”
“我的兒,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薛姨媽道:“他畢竟是太子的弟弟,再怎麼樣,太子也得給自己留個好名聲。”
寶釵還有什麼想問的,薛姨媽道:“下個月你便要去參加初選了,快些睡,好生休息著,我兒長的這般如花似玉,又端莊大方,別說給公主做伴讀了,什麼做不得?”
寶釵輕聲嗯了一聲。
母女兩個止了聲音,只是今日雖然累,可是寶釵不知怎麼的心裡一陣陣熱湧,很久還沒睡著。
第二天一早,幾位姑娘去賈母屋裡請安,卻不約而同的都去晚了。
林黛玉和寶玉兩個坐在賈母的軟榻上,賈母還沒出來。
黛玉似笑非笑拿眼神一個個睨過來,笑道:“今兒這是怎麼了,昨兒我做壽,晚上你們都沒來,說是累了要歇息。我想著你們歇了一夜又早早睡了該好了,誰料今天早上除了惜春妹妹,一個來的比一個晚。”
林黛玉拿帕子掩了口笑,寶玉補充道:“可真真是奇怪了,一個個過來眼圈都是紅的,許是昨夜沒睡好,”
黛玉接茬道:“往日裡我起晚了一個個都來笑話我,今兒可算讓我逮著一會。”黛玉說著,拿眼睛一個個掃了過去,笑道:“你們昨晚上都想了什麼,快來跟我說說。”
幾人各有心事,一時沒接上來,寶釵年紀最大,也算見多識廣,倒是最先一個反應過來的,“顰兒這張嘴,得不得理都不饒人。”
黛玉看著她,臉上已經換了冷笑,“我又怎麼不得理了?寶姐姐昨兒夜裡想了誰?也跟我們說說?”
史湘雲道:“林姐姐這般可就不體貼了,寶姐姐昨日傷了風,喝了藥早早睡下來,生病本就難過,還要被你笑話。”
黛玉看著她不說話。
史湘雲有些心虛,可是還是鼓起勇氣道:“我臉上有什麼?”
黛玉緩緩搖了搖頭,道:“你身上擦的香粉是哪兒來的?”
說到這個,史湘雲笑得很是開心,道:“我從家裡帶來的,嬸孃在京裡有名的香料鋪子,叫做八重櫻裡買的,這一款是淡墨之櫻,鋪子裡的鎮店之寶。”
黛玉靜靜的等她說了這麼一大筒子話,道:“味道很是獨特呢。”
史湘雲點頭,“比尋常的什麼桂花槐花要好聞多了。”
黛玉點頭,“妹妹的香粉……昨兒也擦的這個吧。”
史湘雲剛要點頭,看著黛玉的眼睛眯著,突然電光火石間想起昨天她們倆躲在假山裡,林黛玉最後的那一個扭頭。
莫非她發現了什麼!
一身的冷汗立即就出來了,史湘雲話講的有些結結巴巴,“那是,春天就該擦這個。”
場面冷了下來,正在這時,鴛鴦攙著老太太走了出來,賈母道:“你們這兒說什麼呢?老遠就聽見嘰嘰喳喳的聲音了。”
黛玉先開口,笑道:“說湘雲妹妹身上的香粉呢,妹妹把那鋪子都快誇到天上了。”
賈母笑道:“年輕女孩子是該在這上面上上心,我一個老婆子,現在就是想個什麼花兒粉兒的,也都聞不出味兒了。”
史湘雲一聽見賈母聞不出味兒來,挑釁似的看了林黛玉一眼,“八重櫻的香料,嬸孃廢了好大力氣才得來的。”
聽了這話,賈母笑的更厲害了,“這鋪子我倒是知道,早先你們大姐姐在的時候也喜歡他們家的東西。”
賈母看著史湘雲,道:“聽說這店鋪是慶陽伯家裡的,宮裡的娘娘公主們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