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其他皇子的不一樣,包括方才讓皇帝攢了幾句的太子交上來的東西,都只是說了要開倉放糧,要賑災,要運送藥材等等,而瑞定的這一份清楚明白的標明瞭哪一部分該什麼部去管。
比方一開始的河堤決口,他便寫了要儘快派遣工部負責修繕河堤的官員前去查探,要查明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導致河堤決口。
比方是水量過大?還是年久失修等等。
皇帝一邊看一邊讚歎,“這一條記下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去年才修好的河堤,說是防百年一遇的洪水,今年怎麼就決堤了!”
高景林急忙點頭,笑道:“可見虎父無犬子,王爺這般周密,都是陛下教導有方的結果。”
可惜皇帝迫不及待往下看去了,沒顧上高景林的高帽子。
下來便是開倉放糧,防止民變等等。
關於開倉放糧這一條,瑞定寫的也比別人明白。
他說現如今是六月底,快到立秋,江南一帶種的是兩季稻,正好是第一季稻子已經收割,第二季正準備插秧的時候,所以這一段時日的糧食多半是夠用的。
所以現在不如將重點放在防止疫病上,真正大規模開倉放糧,防止民變應該是在明年開春,青黃不接的時候。
於是他又提了個建議,讓太醫院選兩個太醫帶隊,一來是顯示皇帝仁德,二來也能給這些太醫們漲漲經驗。
皇帝看到這裡已經開始搖頭嘆氣,捶胸頓足了。
高景林覺得皇帝的懊惱來的情有可原,但是深層次的理由……他卻不敢細想。
比方……五王爺這張摺子他看了都觸目驚心,王爺知道這事兒的時間比他還短,早朝加上方才寫摺子的時候,最多兩個時辰到頭,他心思縝密,將其他幾個皇子遠遠甩在了後面。
還是那種剩下所有人加起來都比不過他一個的甩法。
高景林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他要是有這麼個能幹的兒子……他的爵位歸屬也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之後便是防止民變,這裡又有兩條建議,第一是江南文人多,所以去開倉放糧,協助災後重建的官員口碑一定要好,對待這些自詡傲骨錚錚的文人態度也要稍稍謙卑一些,防止這些文人才子聚眾鬧事。
再一項便是可以讓禮部安排京裡的僧人尼姑們,比方大相國寺又或者觀音堂的得道高僧們還有法師們去做法事講佛法等等,以安民心。
摺子寫到這兒,也許是時間有限,後面的都只列了框架出來,不過一個是天下之主的皇帝,一個是內閣大學士高景林,只看了題目便能猜出瑞定的心思所想了。
這裡面六部的職責清清楚楚。
甚至還說了可以讓刑部帶著鍘刀去江南,放在布政司的大堂上,凡有剋扣銀糧的官員,一經查處,可以先斬後奏。
皇帝嘆了口氣,換了張嚴肅正經的表情,食指在瑞定的摺子上敲了有敲,道:“雖然只淹了兩三座城鎮,不過也可以按照這個辦,就當是……以防後患。”
高景林急忙說是。
皇帝又道:“訊息不可走漏出去。”他盯著高景林的眼睛,“這五張摺子一張都不能流傳出去!”
高景林急忙跪下,道:“臣萬萬不敢!”
等到高景林出去,皇帝嘆了口氣。
瑞定才華驚豔,卻是現在才顯露,早年他幹什麼去了呢?
早年他被太子打壓,所有的兒子們都被太子打壓,皇帝略有心酸,想著他這麼多兒子,到現在成才不過就這麼一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還有無數在皇城裡飄著……
“進忠,取火盆來,將這些東西都燒了。”皇帝道。
至於瑞安的摺子,皇帝掃了一眼,覺得不過泛泛而談,毫無出彩之處,已經不值得細細檢視了。
但是這事兒還不算完,七月上旬還沒過完,六部第一撥下江南的官員還沒到,便又傳來了訊息。
這次真的是百年一遇的大洪水,長江流域水位暴漲,一路下來已經淹了數十個沿岸城鎮了。
皇帝坐在龍椅上大發雷霆,“工部的人呢!年年修河堤,年年都說能防百年一遇的洪水,怎麼現在堤沖垮了!”
這時候誰也不敢勸,工部尚書一人跪在金鑾殿裡,在皇帝的暴怒之下瑟瑟發抖。
皇帝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