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全府都在你這個惡婦手裡捏著,我說話?我不過顧念著榮國府的名聲,卻叫你拿住把柄了?”
賈母手頭上已經沒什麼可摔的了,大吼,“都給我住嘴!”
賈赦這般鬧就是為了分家,不過頓了一頓便又開始說了。
且說鴛鴦,她急匆匆跑去黛玉屋裡,道:“姑娘,還是請您動動腿吧,那邊是吵得越發的厲害了。”
黛玉看她一眼,跟雪雁道:“昨兒曬過的大皮毛衣裳裝好了沒有?”
鴛鴦道:“姑娘,您念在老太太這麼疼你的份上,您也不能就這麼不管啊。”
黛玉道:“你第一次來請我,我便跟你說了,這事兒我管不了。一個是大舅舅,一個是外祖母,現如今又來了一個二舅母。況且我不過是來這府上做客的,怎麼能管主人的家室。”
鴛鴦著急道:“你只要去勸勸,別讓老太太被氣出好歹來便是。”
黛玉冷了臉,道:“外祖母更疼寶玉,你怎麼不去叫寶玉呢?”
鴛鴦傻眼了,兩個姑姑咳嗽一聲,站了出來。
黛玉又道:“寶玉又是親孫兒,你為何不去叫他?”
鴛鴦著急得說不出話來。
黛玉低頭,臉上一個略帶嘲諷的微笑,抬頭臉上又沒什麼表情了,“還有迎春、探春、惜春,甚至還有大嫂子,再不濟還有東府的蓉兒媳婦,就算璉二嫂子有孕在身動不得,你為什麼單單來找我呢?”
鴛鴦這才明白上回璉二奶奶說的,“林姑娘心裡門兒清”是什麼意思。
“我是去不得的,你還是別在我這裡浪費口舌了。”黛玉抬頭,道:“紫鵑,送鴛鴦出去。”
鴛鴦嘆了口氣,道:“老太太平日裡竟是白疼姑娘了。”說著她環視一週,道:“您看看這屋裡,哪一樣東西不是老太太親手準備的,當日姑娘要來,老太太——”
只是話沒說話,便被兩個姑姑打斷了。
“姑娘說讓你出去,你沒聽見嗎?”說著兩人一邊一個,硬是半拉半拽將鴛鴦擠了出去。
黛玉又道:“去收拾東西,寶玉中午說林家來人了。”黛玉嘴角微微上翹,“我若是父親……怕是這兩日便要接我家去了。”
鴛鴦出了門,又覺得不對,林姑娘屋裡的擺件……好像少了許多。只是眼下最要緊的卻不是這一條,她叫不動黛玉,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去找了寶玉出來。
寶玉急匆匆跟著鴛鴦一路小跑過來,一進賈母屋裡便聽見賈母怒吼道:“分家!分家!這日子沒法過了!”
賈赦心裡一喜,嘴上卻道:“分家?二房把公中的銀子都敗光了,現如今想分家?沒門!沒把銀子還回來,他休想!”
賈赦鬧到這兒,勉強算是心滿意足了,道:“當初給元春備了三萬兩八千兩銀子,現如今也得給我閨女備上這麼多,還有公中出缺的三萬兩,補上了……哼哼,我們再說分家的事兒!”
說完,他一甩袖子走了,讓王夫人一句“迎春是庶女”噎在喉嚨裡沒說出來。
賈母怒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這麼連番的鬧著,晚飯也沒在一處吃,眾人都在自己屋裡悄無聲息,只是心思各異,分家這兩個字從賈母嘴裡說出來,不免讓人思緒連天。
因著賈母一直默默落淚,鴛鴦一大堆的事兒,也沒想起來將黛玉屋裡東西少了的事情告訴賈母,就這麼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
賈母剛起來床,只覺得頭重腳輕,又有鼻塞,怕是要感冒了,剛喝了碗薑湯下去,便聽二門上的人回報。
“昭豫王爺來了,說要見林姑娘。”
賈母昨夜幾乎一夜沒睡,想的都是賈府的前程,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林黛玉了。
必須得好好的圍住她,不能讓她跟賈府離了心。
況且……元春的事情,還要應在王爺身上呢。
想到這兒,賈母強按下心中不快,道:“快將人請進來。”
只是今天王爺進來,身邊除了賈府常見的宮女異雀,還有三個婆子以及幾個看著很是健壯的太監。
太監肯定是王爺手下服侍的人,這婆子……一看就不是京城人家的長相,倒像是江南人士。
賈母還沒來得及想這麼多人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便聽王爺道。
“林大人派人接黛玉回家過年,我今兒陪著一塊過來。”說完,他轉頭給異雀使了個眼色,道:“去請黛玉出來。”
然後又對幾個婆子太監道:“你們幾個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