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將人拉住,道:“母妃莫要著急,我覺得還是得去問問。兩個舅舅一向大方,想想這些年給母妃上進的好東西。前年的那個西洋鍾,就比陛下宮裡的小一點,還有舶來的水晶杯,香料珠寶等等。怎麼會捨不得這點銀子。”
吳妃不是想不到這一點,只是方才被氣的上頭,什麼都想不起來,現在聽了瑞定的話,也覺不對,道:“就說他們給你的血玉,少說也值好幾萬兩了……”吳妃眉頭一皺,不知道在想什麼。
瑞定道:“明日就是鴻臚寺卿進宮的日子,我去問問小舅舅到底怎麼回事兒。”
吳妃嘆了口氣,又倒回床上,“你趕緊回去,我宮裡現住了那兩個礙眼的,別讓你沾上身了。”
瑞定道:“才剛下了朝,我著累的都走不動了。母妃賞頓飯唄。”
吳妃笑,揚聲道:“又夏,叫人進來伺候,去御膳房叫加菜。”
幾個小宮女進來伺候,又夏見吳妃臉色好了很多,道:“總算是雨過天晴了。”
吳妃心裡有事兒,又操心著元春,不敢讓他倆碰面,吃過飯便讓瑞定走了。
轉眼便到了第二天早上,瑞定算準時間,便堵在禮部門口。
不多時,便看見他小舅舅吳翰亦出來了。
“吳大人。”瑞定上前道。
“五殿下。”吳翰亦笑著迎了上來。
這到看不出有什麼變故。
兩人走的近了,瑞定又小聲叫了一聲“舅舅”。
吳翰亦也四十好幾的人了,樂的跟什麼似的,嘴上不住道:“不敢當不敢當,也只有皇后娘娘的兄弟才當得起您一聲舅舅了。”
瑞定將他迎到吏部的小書房裡,道:“舅舅客氣什麼,您是我母妃的親哥哥,不叫舅舅叫什麼?”
吳翰亦推脫的越發厲害了。
瑞定看在眼裡,著實想不出來究竟他母妃家裡出了什麼事兒。
“上回我託人送去的百福圖外祖母見了喜歡麼?”
吳翰亦道:“收到了,母親開心極了,直接就掛在自己花廳了,我們每次去都要被她說一通。”吳翰亦臉上露出點驕傲的負擔來,“說您字兒寫的好,一看就精神百倍。”
瑞定點頭,“外祖母的生辰快到了,壽宴安排在哪一天了?到了正日子我跟父皇請旨出宮,也給外祖母長長臉。”
哪知道說到這事兒,吳翰亦臉上笑容淡了許多。
“唉,從入了冬開始,母親就懶洋洋的不想動,精神一天就能歇兩天,我們是越發的不敢勞動她了。壽宴的話,原本打算擺上五天的宴席,不過現在……還沒定下來呢。”
聽到這兒,瑞定差不多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他道:“您等著,我去太醫院給您叫人去。”
吳翰亦道:“京裡的大夫請了好幾個,都說是年紀大了不想動,加之又是冬天。開了方子時不時喝兩幅,也沒什麼效果。”
“宮裡的老太妃多,差不多都有這個毛病。”瑞定道:“太醫們對這個可有經驗了。我記得上回說的那個姓張的太醫不錯,若是他今日不輪值,一會我差小太監宮請他去。”
兩人到了太醫院一看,可巧張太醫在,兩人商量了明日休沐之時去慶陽伯府看診,瑞定便放吳翰亦離開了。
他則去了承乾宮給吳妃報信。
“聽說是外祖母精神不太好。”
吳妃緊張,“快叫太醫去看!”
“已經叫了。”瑞定道:“我看著小舅舅的神態還算好,想必不是什麼大病。而且張太醫聽了也說是老人常見的。小舅舅說外祖母一日精神,昏睡兩日。母妃你看,若是外祖母不管家了,我們的事情是讓誰去做了?”
吳妃眼睛一眯,道:“又夏,明日給我母親看診,你跟著正才也去一趟,小心打探著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