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六爺是那時,唯一能將他帶出賭場的貴人。
別說挨一刀了,便是將他兩條胳膊都卸了,只要能離開那個鬼地方,也都值了。
沈玉嬌聽著他那句話,還有些雲裡霧裡,剛想再問,謝無陵勾唇,朝她痞氣一笑:“說要給我看傷口的,看這麼半天還沒尋。你莫不是覺得老子身材好,想拖時間多看幾眼吧?”
這個無賴!沈玉嬌面上發熱,咬唇:“誰想看你了!”
“想看就看唄,老子又不是不讓你看。”
謝無陵彎眸嬉笑:“別說看了,你就是摸……啊!”
後腰淤青忽的被按了一下,痛得他齜牙咧嘴。
“蠢婆娘!
”他回過()?(),
咬牙:“你是想謀殺親夫麼。”
沈玉嬌沒好氣嗔他:“誰叫你胡說八道。好好坐著()?(),
我給你揉藥油!”
故意拔高的嗓音()?(),
帶著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
聽到她要給他揉藥油?()6?。?。?
?()?(),
謝無陵立刻噤聲——畢竟切切實實的好處,可比過嘴癮強。
他老老實實趴在桌上,沈玉嬌掌心搓熱了藥油,坐在他身後,朝他左邊背上那片淤青伸去。
掌心剛觸上他的背,掌下男人的身子就陡然一僵。
沈玉嬌緊張:“我…我弄疼你了麼?”
可她…還沒使勁兒呢?
謝無陵雙手疊著,下巴抵著手肘,一張俊臉緊繃著,輕咳一聲:“還好,你繼續。”
“噢。”沈玉嬌輕輕道:“若是疼了,你記得說。”
“嗯。”
謝無陵趴著,感受到那柔軟的掌心輕輕在傷處揉動,酥酥麻麻的,又像是小貓爪子在心上撓癢……
這哪是上藥,分明就是……折磨他。
“你用點力!老子沒給你飯吃麼。”
“……”
沈玉嬌咬了咬唇,嘴上哦了聲,心裡暗暗嘀咕,兇什麼兇。
她第一次給人揉藥油,還不是怕弄疼他。
謝無陵見她手上加重了力氣,痛意也將那點被撩撥起來的綺念壓了下去,他懶洋洋趴在桌邊,嘴裡舒服得哼哼:“還是有媳婦兒好啊,傷了還有人給塗藥油。”
沈玉嬌在後頭沒接這茬,只憂心忡忡道:“你方才將常松打成那樣,還把他的手骨踩碎了。六爺知道了,會不會找你算賬?”
“不知道。”
“……跟你說正經的。”
“我是說正經的。”謝無陵道:“且看常松那雜碎回府如何說,六爺他……一向公道。”
“便是再公道,那到底是他的嗣子。”
沈玉嬌眉頭緊蹙,悶悶道:“都怪我,不該輕信那小乞丐的話,竟上了那人的圈套!”
聞言,謝無陵轉過身,挑眉睇著她:“別上趕著給自己找罪過。是常松那個狗雜碎起了歪心思,你老老實實待在家,何錯之有?”
沈玉嬌愧疚:“若我不出門……”
“呵,那你能一輩子不出門?何況你以為不出門,就能絕了歹人之心麼。”
謝無陵冷哼一聲:“兩年前這狗東西看上了一個城西一個賣花女,那女子已許了人家,不肯從他。他半夜翻牆,將人奸了。”
沈玉嬌驚愕:“然後呢?”
“還能如何?”謝無陵黑眸眯起,語氣嘲諷:“砸銀子擺平了唄,難道小老百姓,能告倒他不成?”
沈玉嬌呼吸一滯,而後一顆心也沉下。
見她白著一張小臉默不作聲,謝無陵坐直,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別怕,這不是還有老子在麼。”
饒是如此,沈玉嬌心頭仍是蒙著層沉沉陰翳。
在這權勢逼人的世道,庶民命賤如草。
哪怕謝無陵有一副好拳腳,真要遇上強權,又能頂什麼用呢。
半晌,她壓下這些隱憂,拿開他罩在頭頂的大掌:“你手上傷還沒好,別亂動。()?()”
又瞥過他那半遮半掩的胸膛,“衣裳也穿好,彆著涼。()?()”
話未落,看到鎖骨處看到一處暗紅色胎記,視線略停。
謝無陵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刻意挺直腰桿,胸肌愈顯健碩,窄腰越勁。
沈玉嬌:“……()?()”
她紅著臉,挪開視線,裝作整理藥油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