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現在已經成了鄉賢儒生,日後清河縣修縣誌,必然會有您一筆!”
李牧返回車廂之後,胡芸娘很是乖巧的為李牧獻上茶水,隨後輕輕為李牧捶背捏腿:“只憑老爺您在清河、寶明兩縣的威望,也足以換一個舉人出身了!”
大殷朝科舉取士,雖然科考為主,但當某一個人做了大功德後,只要驚動朝廷,那麼朝廷必有嘉獎,要麼賜個一官半職,要麼就給個榮譽名銜。
特別是對於儒生而言,只要行了大功德,必然會擺脫白身,成為朝廷鄉紳中的一員。
有這些功德在身,若是身入官場,這也算是明晃晃的履歷,日後升遷也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若非如此,周道全豈能平白給我一個舉人出身?”
李牧哈哈笑道:“這次你家老爺去了雲州府,只需要做做樣子,與周大人喝上幾杯茶,便能名列榜單,省了我老大精力!”
他與張世宏在清河縣救治災民,捐獻錢糧,功德極大,巡撫周道全特意褒獎兩人,將張世宏定為清河縣令,李牧也被抬為舉人出身。
只需要在鄉試時到府衙錄個名,便將他的身份坐實。
儘管如此,李牧還是想要自己考上一考,試試自己在此界的文采本領。
他好歹也算是苦學了一段時日,將儒家經典背的滾瓜爛熟,又請來了附近幾個名宿儒生專門為自己開講其中經義。
自己下了這麼大本錢,耗費了好大一番心力,要是不進考場親自試一下,那是說什麼也不會甘心的。
周道全給他的舉人身份,遠不如他自己憑本事考來的。
雖然這個舉人身份李牧也並不在意。
一個紅塵俗世中的身份罷了,就如同現代夏國的高階公務員,在此時李牧的眼中,只是自己其中一個身份而已。
赤焰火銅駒拉著赤紅色的馬車,奔走在官道之上,在太陽下,猶如一道紅色的煙霧,在車尾處拉出一道滾滾煙塵。
作為李牧耗費極大精力煉製的傀儡獸,這火銅駒體內勾勒了一座靈氣大陣,經過一晚上對天地靈氣的吸收,又加上幾百萬道符文的加持,這馬兒跑的飛快,力大無窮。
一路上馬車轟隆隆前進,威勢驚人。
從清河縣到雲州府,起碼有三千里地,好在李牧這傀儡火馬跑的極快,有日行千里之能,甚至真要是祭煉起來,一日間遠走幾萬裡也只是等閒。
不過趕車的童烈畢竟只是一名江湖高手,還算不得修行中人,發揮不出這車馬的真實威力。
他只把這馬兒當成朕馬來趕,倒也盡職盡責,一路上對馬兒十分愛惜,不敢驅使的太快,生恐累著馬兒,又怕車子顛簸,惹得老爺動怒。
此時大殷朝日暮西山,亂象四起,十分的不太平,趕考士子們一般都是聯袂趕考,走路也都儘量走官路,便是住宿也都都選在朝廷驛站。…這個年頭,出門一趟十分的不容易,離開家門之後,處處都是危險。
沿途趕車的,開店的,撐船的,搬貨的,其中不乏歹徒。
每年都有外出的行人住了黑店被殺,坐了黑船被宰,東西被腳伕搬的不知所蹤,甚至人也被人販子給賣掉。
所謂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說的便是如此。
在現代社會出門遠行,還經常出現各種案件,更何況在大殷朝這種亂象頻發的古代王朝。
在這種情況下,士子趕考,富裕點的家庭,直接帶著家奴,自備車馬錢糧,都是驅車趕考,吃住都儘量選在城鎮內。
而貧窮點計程車子,想要趕考的話,就得結伴趕路,揹著行囊,曉行夜宿,早起早睡,不敢錯過宿頭。
好在朝廷在官道沿途設有驛站,也可充當客棧,成了士子們在半路住宿的首選之地。
天下間還沒有幾個不開眼的傢伙,敢衝擊驛站,劫殺驛站中的旅客。
除了驛站,最安全的自然是城鎮內的客店。
相對於這些士子,李牧倒是沒有這種擔心。
相反的是,他倒是很想見一見這種江湖黑店,或者打劫的強人。
童烈駕車在路上走了半天,看看日頭正中,前方有一片樹林,靠近道旁的樹林裡設了一座酒店。
酒旗斜矗,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酒”字。
“老爺,咱們是否停車用飯?”
童烈喜歡喝酒,每天都要喝上幾斤酒,才能安睡。
如今已然是正午時分,趕了半天路,雖不至於疲憊,但也有了幾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