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賤民,不要以為考取了功名,就有資格對朝廷法度指手畫腳!國家賦稅徭役,乃是國之根本,若是都免了賦稅,國家如何運轉?”
郝金貴看向張世宏等人,鄙視之情,溢於言表:“我自幼讀書,到如今何止破了萬卷!我考取功名,全都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家中做生意,賺取錢財,更是全憑自己努力!”
他掃視眾人:“你們呢?特別是城中這些賤民,一個個有手有腳,隨便做點生意,學點知識,哪裡不能掙錢?實在不行,把家裡多餘的商鋪宅院租出去,馬車也租給車行,那不就有錢了麼?這些錢足夠一家人吃喝不愁,區區賦稅,又算了什麼!”
張世宏怒道:“窮苦之家,何來商鋪宅院?又何來馬車本錢?郝金貴,你他媽……”
他差點出口成髒,臉色漲得通紅:“天下蠢逼,無出你右!你是蠢逼中的蠢逼,蠢中之尤!你從小生於富貴之家,你知道什麼叫貧困嗎?你知道什麼叫窮苦嗎?你他媽的……”
郝金貴勃然大怒:“來人!這張世宏藐視本官,出言不遜,把他給我亂棍打出去!”
衙門口站了不少官差,隨身保護郝金貴,聞言齊齊應是,拿起隨身棍棒,向張世宏等人打去。
“你們幹什麼?”
“我有功名在身,誰敢對我無禮?”
“反了,反了!郝金貴,我……我要去中京參你!”
“豈有此理,連我們都敢打!啊!”
這些書生被幾名官差打的抱頭鼠竄,不住怒罵,但誰都不肯吃眼前虧,眼見這些官差兇橫,只能罵罵咧咧的四下散開,向後退去。
張世宏身為當今舉子,地方士紳,從來沒有被人慢待過,今天為民請命,竟然被郝金貴亂棍打了一頓,心中憤恨可想而知,心道:“若是李兄在此,豈能懼怕這些狗差?早就將這郝金貴飽以老拳,看他還敢不敢如此囂張跋扈!”
他肩頭被棍棒打了幾下,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轉身便跑,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李牧,頓時心中一喜:“李兄,救命啊!”
旁邊幾個秀才聽到呼聲,齊齊向李牧彙集過來,雖然他們不知道李牧有多麼勇猛,但張世宏行事一向穩重,此時既然向李牧求救,那定然有其道理。
當下也都紛紛呼救:“李兄救命!這些惡奴兇殘的狠吶,連我等讀書人也敢打!”
“我等有功名在身,見官不拜,乃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規矩,現在這些武夫竟然要毆打我等,簡直豈有此理!”
十幾名秀才來到李牧身前,一個個鼻青臉腫,哎吆出聲:“竟敢真的下手!疼死我也!”
衙門前的郝金貴本想返回府衙,與知縣好生聊上幾句,此時見眾秀才似乎得了主心骨,當下駐足停留,看向李牧,心道:“我初來清河,須得那拿人立威,不然這些讀書人便不知道懼怕二字是如何寫的,肯定還會聚眾鬧事。”
他想了想,對身邊兩名護衛道:“你們去,把那高個子書生給我拿下。”
兩名護衛對視了一眼,左護衛點了點頭:“我去!”
當下邁步前行,向李牧走去。
在他們看來,一個書生而已,讓他們來捉拿,完全是大材小用,別說是兩個人出手,便是一人出手,一個指頭也就能拎過來了。
這名護衛來到眾書生身後,伸開兩手一扒拉,便將這些書生扒拉到了一邊,徑直來到李牧面前,喝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的事情發了,隨我去衙門走一趟!”
李牧啞然失笑:“你都不知道我叫什麼,就說我的事情發了?你好歹知道我叫什麼名字,羅列好罪名,再來抓我也不遲。”
這名護衛大囧,惱羞成怒:“我說你案子發了,就是案子發了!你還敢笑?豈有此理!”
他陡然伸手,向李牧肩頭抓來:“隨我去縣衙受審!”
李牧將其手掌抓住,往上輕輕一拗,這護衛一聲大叫,不由自主的跪倒在李牧面前。
這是傳武中最為常見的反關節技,此番被李牧用了出來,自然而然,毫無半點菸火氣息,看似出手平平無奇,但這護衛就是躲不過,乖乖跪在地上。
他接連掙扎了幾次,反倒越掙扎,手掌越痛,差點要被拗斷一般,忍不住痛撥出聲:“師兄!”
不遠處站在郝金貴旁邊的另一名護衛見狀吃了一驚,有心前去解救師弟,但又擔心郝金貴的安危,一時間躊躇不敢向前。
郝金貴看了護衛一眼,吩咐毆打書生的官差:“左右,把那大個頭給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