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還我便是。”
周道全大喜:“此言當真?”
他哈哈大笑:“老夫正發愁如何拯救百姓,沒想到你瞌睡送枕頭來啦!”
周道全親自為李牧倒上一碗茶:“來來來,喝茶,喝茶!”
他笑眯眯的看向李牧:“牧之,你有如此善念,我定當奏明朝廷,為你請賞,這舉人的身份,自然是穩了,便是日後會試殿試,你便是考不上,也會賜你同進士出身。”
同進士出身就如同如夫人一般,不好說,更不好聽,但好歹也是一個功名,若只是李牧借出這十萬斤良種,遠達不到賞賜同進士的資格,但如果加上李牧協助治理地方,又有安民之策,那就不同了。
只知道捐錢捐物,了不起算一個地方上的大善人,土財主而已,但要是有功名在身,有治理地方之能,且表現良好,遠超同儕,那就是朝廷需要的大才了。
大殷朝雖然重視科舉功名,但開國太祖還留有祖訓,對真正有能力的人,朝廷當要破格選拔,擇優錄取。
只是天下間沒有功名之輩,想要被朝廷錄取提拔,當真是難到極點,大殷朝開國到如今,將近六百年,也就寥寥幾個大才,被朝廷提拔,一路高升,名垂青史。
但更多的則是懷才不遇之人,空蹉跎一輩子,有志難伸。
周道全竟然開口說要為李牧討一個同進士的功名,可見他對李牧有多看好。
有他這一句話,李牧日後縱然殿試結果不理想,也不至於一點功名都撈不到。
旁邊張世宏看的豔羨無比:“老大人對李兄,好的都有點過分!”
三人喝了幾杯茶後,周道全笑道:“我今天正要號召雲州之地,所有富紳地主,為兩縣災民捐借糧食和種子,可巧你們兩個主動前來做善事,正好為他們做一個榜樣!”
他一大早便讓衙役們去將清河縣的富紳地主喊來,一同商議賑災的事情,約莫到了下午,這些人便能抵達,當下對李牧道:“牧之,你且將糧種都運來,擺在縣衙大院,也好讓他們都看看!”
李牧笑道:“學生這便讓人運來。”
張世宏急忙道:“學生也願借出一萬斤良種,給災民耕種。”
周道全勉勵有加:“當此災年,能拿出一萬斤糧食來,足可見世宏一片愛民之心,此事我當一起上奏朝廷,為你們要個封討。”
張世宏喜道:“老大人如此恩情,學生銘感五內,永不敢忘!”
且說李牧來縣衙之前,便將十萬斤小麥種子放在了後院的幾個庫房裡,得了他的吩咐後,家人早就將這些麥種搬到院內,只待一聲吩咐,便拉進縣衙。
十萬斤小麥聽著好像挺重,其實也沒有太多,按照一麻袋小麥一百六十斤來推算,也就六百多麻袋而已,三間屋子完全裝得下,且還有剩餘空間。
但若是用馬車來拉,則一輛車子上,最多也就拉一千多斤,裝多了,非但車子經受不住,便是拉扯的牲畜也不太好好幹活。
這十萬斤小麥種子,想要運到縣衙,起碼得七八十車,才能運送完。
於是今天清河縣城大街上,出現了十分震撼的一幕,只見一輛輛裝滿了糧食的馬車,絡繹不絕的從李府走出,沿著大街,進入縣城的糧倉大院內。
“李官人家這是要作甚?”
“我聽衙門當差的侄子說啦,李官人發善心,要借給兩縣百姓十萬斤麥種,好讓他們儘快耕種,不至於來年餓殺。”
“十萬斤?好傢伙,這是菩薩下凡吶!”
“李官人家神秘的很,家中僕人也很少跟咱們打交道,一個個鼻孔朝天,傲氣的很。沒想到,人家不聲不響的,竟然能借出這麼多的糧食來!”
“如此災年,明面上說是借,實則與送無異。這些災民,哪裡可能將糧種還給他?能有一半還他,都算是咱們這一塊兒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也就是如此,他才算得上是李大善人!”
“走,大傢伙瞧瞧去!”
“快快快,有李官人借糧,咱們的種子便有希望啦!”
一群百姓吵吵嚷嚷,向糧倉走去。
等到了糧倉大門,發現看守大門的也不攔他們,只是喝道:“在門外看著便是,不可入內!膽敢入內,當場誅殺!”
眾百姓戰戰兢兢,不敢入門,再敢扒牆頭,向內觀看。
只見院內擺了不少椅子,一群人坐在一側,看著一輛輛糧車進來,不住驚歎。
待到十萬斤麥種解除安裝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