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伸到雲婷面前,五指勾了勾,說:“這次的錢就不用付了,給我根菸。”
雲婷好笑地看她,搖頭說:“我一天就兩根,按量發放的,今天的抽完了,給不了你。”
醫生眼都瞪直了,壓低聲音說:“十六還能這樣管著你?”
“抽菸有害健康,你幹這行的,不應該比我懂麼。”雲婷毫不客氣,手很熟稔地勾住對方挎包的揹帶,“既然藥費都不收,那給個見面禮吧,這是我的兩個孩子,你見到了。”
醫生白眼翻得飛起,手卻還是往包裡摸上了一陣,可惜只摸出來一塊硬邦邦的麻將子。
“剛從麻將桌上下來?”雲婷眼裡含笑,那笑多一分便變作譏諷,少一分則不像逗趣。
她撘上醫生的肩,輕飄飄地“喲”了一聲,接著便意味深長地說:“出老千啊。”
宋雨澗看著就是性子風風火火的那類人,誰又能料到她是做醫生這行的,她當即握住雲婷撘在她肩上的手,似乎想把人摔開。
雲婷手腕一轉,靈巧地拂開宋雨澗後背的雨水,“彆氣,我是在麻將桌上認識你的,這不,立刻聯想到了。”
“我還沒有到要出老千的地步。”宋雨澗輕哼一聲,邁出房門的時候說:“十六在做什麼,和她打牌很盡興,她會喂牌。”
“畫畫呢。”雲婷說話的調子總是很慢,似乎連字音都會搖曳,“勸你這時候別去找她,不然她只會拿美工刀把你削了。”
宋雨澗說歸說,不會真的去找十六,她甚至還怵怵地縮起肩,說:“見面禮先賒著,下次補上。”
雲婷也不把人送下樓,轉身對沈霏微說:“那人姓宋,叫宋雨澗,人還算好,以後喊她一聲宋醫生。別看她這樣,給人治病的時候,她還是厲害的。”
剛才這兩人說的話,沈霏微半個字不漏地聽完了,她實在沒法把宋雨澗和好人聯絡在一起。
又是要過肩摔,又是出老千,合著這下城臥虎藏龍,沒個普通人。
沈霏微瞄了阮別愁一眼,小孩正盯著滴鬥裡緩慢漏下的藥液,看樣子沒被扎歪。
她捏緊毛巾,有點支吾地說:“她,治什麼病的。”
明顯是故意嚇唬,雲婷掰起手指,邊數邊說:“什麼刀傷,槍傷,燒傷,跌打損傷,上到需要開刀的,下到普通發熱,她都會治。”
沈霏微早料到自己和阮別愁是跌進虎穴龍潭了,但看著雲婷一根根往下掰的手指,心尖還是顫得厲害。
“嚇你的,沒那麼嚴重。”雲婷收回手,“哪裡都有普透過日子的人,真以為到處都在演電視劇啊。要真是天天都打打殺殺,這地方早該空了。”
沈霏微想說,她這段時間經歷的事,其實和電視劇沒差。
雲婷轉身說:“我去把菜端起來,你給你妹妹拎輸液瓶,拎高點。”
沈霏微走到阮別愁面前,踮腳把掛在床簾鉤子上的輸液瓶拿了下來,抬著手高高舉著。
阮別愁從床上爬起,穿上雲婷事先準備好的大碼拖鞋,趿拉著跟在沈霏微身後。
沈霏微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