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正式開拍,第一場戲其實是晚上的戲,但是現在還不到晚上所以跳著先拍戲白天的戲。
布好景,演員就位,打板師傅啪一聲,“開始!”
夏晨和陸曜陽站在旁邊認真看著,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到片場看如何拍戲,和電視上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戲是在一間客棧拍的,裡面坐著滿滿的群演,都是佩刀掛劍的江湖好漢,客棧內熱鬧得很,然後馬蹄聲響起,兩匹快馬竟從大門外直闖了進來。
健馬驚嘶,滿堂騷動,眾人都看了過去,馬上的兩條青衣大漢卻還是紋風不動的坐在雕鞍上。
一匹馬的雕鞍旁掛著一副銀光閃閃的雙鉤,馬上人紫紅的臉,滿臉大鬍子,眼睛就好像他的銀鉤一樣,鋒銳而有光。
他目光四面一閃,就盯在小夥計臉上,沉聲道:“人呢?”
小夥計道:“還在樓上天字號房。”
紫面虯髯的大漢又問:“九姑娘在哪裡?”
小夥計道:“也還在樓上纏著他。”
“咔!”
導演低頭看著螢幕,點點頭,“準備下一場。”
下一場的場景請的是特技演員,騎著馬直接竄上樓,然後再換上演員上馬。演員吊著威亞,凌空倒翻,一腳踹開門,同時手裡變戲法的似變出了一對判官筆,這時攝影師的鏡頭裡面拉近到大漢的臉上。
從螢幕上,夏晨注意到大漢的臉上有了變化,帶著驚訝。
又是“咔。”一聲。
導演助理喊著,“女演員上場。”
一個圍著浴巾的女人出現了,看起來裡面似乎是一絲不掛。
夏晨面色一紅,他知道這場戲,這場裡的確有裸戲。
女演員走進屋裡,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坐到房樑上,場務草草清了場就開拍了。
女演員四平八穩的坐在上面,嘴巴堵著塊紅絲巾,表情不急不躁,但是打板聲一響,臉上表情一變,變得急躁起來,又隱隱帶著魅惑。
大漢取下女人嘴裡的紅絲巾,問道:“人呢?”
屋樑上的女人喘了幾口氣,才回答:“走了,他好像早就發現我是什麼人。”
大漢追問:“往哪邊走的?”
屋樑上的女人道:“聽他的馬蹄聲,是往北邊黃石鎮那方面去的。”她急著又道:“你們先把我弄下去,我跟你們一起去追。”
大漢冷冷道:“又沒有人拉著你,你自己難道不會下來?”
屋樑上的女人急了起來,大叫道:“我下不去,那王八蛋點了我大腿上的穴道。”
夏晨注意著女人,就算是裸著,但是女人的表演和演技絲毫沒有受影響,落落大方,絲毫不會讓人出戏,和大漢的對話十分自然。
“咔!”的一聲響起,女演員立馬圍上浴巾,低頭,從房樑上下來,整個人的氣場變得普通起來,和演戲的那個魅惑十足而又張揚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接著又拍了幾場,天也黑了下來。
場景師布好景,演員就位,攝影軌道也安置好,開始拍攝。
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人和幾個人從遠處走了過來,臉上都帶著輕鬆,十分的愜意。
然後一陣霧氣吹來,一個老太婆如幽靈般忽然間出現在濃霧裡。駝著背,壓得很低,腰像被壓斷壓斷一樣。
看不見表情,但是她一出場,夏晨整個人注意力都移到這個人身上。
她手裡提著個很大的竹籃子,用一塊很厚的棉布緊緊蓋住。
“籃子裡裝的是什麼?”青年身後的一個群演開了口。
“糖炒栗子。”老太婆滿是皺紋的臉上已露出笑容:“又香又熱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錢一斤。”
“我們買五斤,一個人一斤。”
青年吃了一個。
攝影師的鏡頭跟到了青年臉上,青年臉色一變,帶著錯愕,和不舒服,然後他身後的開始倒地吐血。
老太婆還站在那裡,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已變得說不出的詭秘可怕。
夏晨心一驚,有些怕了起來。
“糖炒栗子有毒!”青年咬著牙,想撲過去,但是沒有撲到,摔倒在地。
鏡頭轉到老太婆的灰布長裙上,一雙放大的色彩鮮豔的繡花紅鞋子,就好像新娘子穿的一樣。
不過鞋面上繡的並不是鴛鴦,而是隻貓頭鷹,貓頭鷹的眼睛是綠的,看著有些嚇人。
老太婆笑了起來,帶著陰冷和譏諷,道:“原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