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反正,等到這些人死了,也沒人會將他的惡名對外傳揚。
他只在乎,損失了這部分援兵後,他也能讓自己麾下之人更為緊密地抱團在一起,重新和唐軍展開搏鬥。
“他
就不怕他手底下的人不夠,在我方休整完畢後正式反擊嗎?”
他好像一點也不怕這一點。
阿史那道真並未留意到,在這些擁擠而混亂計程車卒之中,有一批裝束並不太鮮明的鐵勒人混跡在了其中,在一邊躲避著唐軍的進攻,一邊朝著僕固乙突的方向而去。
騎兵交戰僵持的戰場上,這個舉動與送死並沒有什麼區別。
他們也很快就倒了下去,隨同那些試圖逃命的人一起,成為騎兵和步兵踩踏之下的犧牲品。
但還有一個人在其餘士卒的保護之下,抵達了他該去的地方。
渾然未覺的僕固乙突將長槍拍向此人的剎那,那人藏匿在袖中的稜鏢也已全力出手。
鐵勒各部中使用這等特殊武器的並不多,畢竟對於那些草原上的勇士來說,學好騎射之術遠比其他東西重要,可若是非要找的話,還是能找到幾個以飛鏢打獵的好手。
這支飛鏢直接打進了僕固乙突的左眼之中。
以至於他手中的兵刃帶走了面前之人生命的同時,他的眼睛裡也綻放開了一片血色。
僕固乙突慘叫了一聲,險些直接摔下馬去。
距離他最近計程車卒當即衝上前來搶人而走。
阿史那道真都被這一出驚變給打亂了陣腳,連忙率領著手下的騎兵和僕固部騎兵合力撕開了包圍圈,朝著高侃所在的營地撤退而去。
只在徹底脫離危險之時,含恨朝著方才交戰的方向又多看了一眼。
這原本是進攻最好的契機啊。
卻還並未完全打散敵方的聯盟,就先被迫停下了腳步。
軍醫嚴肅著一張臉,在取下了那枚飛鏢之後告知了高侃,這枚飛鏢上雖然沒有草原上的毒物,也沒有塗抹金水,但這支飛鏢像是被臨時找出來的,在上頭有著相當明顯的鐵鏽。
所以,僕固乙突絕不只是被射瞎了一隻眼睛這麼簡單。
更壞的訊息是——
數日後,僕固乙突後援步兵抵達的同時,在對面的鐵勒營地內,已多出了另外的一支隊伍,填補上了那頭潰散的聯盟。
阿史那道真遠遠朝著那頭看去,只見那為首之人,正是當日襲擊僕固部落的少年將軍。
哪怕當日正是因為他的緣故,才讓對方的計劃沒有得逞,他也絕不敢對這個對手予以小覷。
而僕固乙突出事,也何止是他一個人的事呢。
他在察覺自己有了頭暈無力症狀之時,直接叫停了手下兵馬的動作,讓人急速回到金微都督府,將他的長子找來此地。
按照他的說法,唐軍眼下因為他手下兵馬匯聚到此,已不似先前一般有性命之危,那何妨等僕固部換一個首領後再行發兵。
“可現在是進軍,也為您自己報仇最好的時候。那邊的其中一路兵將明顯沒有經歷過嚴格的規訓,就算有一位還算合格的將領,也不可能拿出多少作戰的能力。給他的時間越多,越容易出現變數!”
阿史那道真據理力
爭,卻對上了僕固乙突另外一隻完好眼睛的怒視。
“我沒有因為是被你請來此地便遭此無妄之災而遷怒,已經算是我對大唐的忠誠了。”僕固乙突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有自己的辦事想法。”
他怕他一旦將軍隊的指揮權交給高侃或者阿史那道真,他計程車卒便會完全變成此戰中的犧牲品。
若是連他自己都要因為傷勢而出事,到時候他的接任之人還要如何維繫金微都督府呢?
他的到來算是保住了高侃的性命,大唐別想對他論罪,搶奪他僕固部的權柄。
至於報仇之事……
他會讓人來做的。
阿史那道真還想再說,卻被高侃給拉了出去。
就算之前他險些在固守營地之中陣亡,高侃在此時也還是比阿史那道真要冷靜得多。“你先別說了。我們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麼其他辦法。”
高侃並未和阿史那道真說的是,按說,如果郭待封那邊沒出問題的話,現在應該已經抵達此地了,但現在遲遲未到,恐怕是還出了什麼其他的問題。
僕固乙突的消極應戰,所帶來的麻煩還要更多。
但那又能怎麼辦呢?現在他們還都活著,人手也已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