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已是越發有臣服安分之態了。可見,多敲打敲打,防患於未然,果然是與他國相處之正道。所以——我在此恭賀於您了。”
() 恭賀?
李清月得出來,李治卻沒法毫無所覺地接下這句恭賀。
他面前站著這孩子確實還屬年少,但她都已夠資格參與到元日大朝會之上,該當將其當做正式官員來看。
那麼當她說出新羅近來表現之時,李治顯然不能將其只當做在交代東面局勢來看。
她回來時也太巧了,巧到讓人不得不去想到,她與其說是在講新羅,還不如說是在講吐蕃。
新羅不過區區彈丸小國之地,說句難聽,這樣一山多地少缺煤鐵資源國家,除非李唐對其完全疏於防守,才能讓其有成長起來機會。
可在李清月略中,在李治自己也做出表現裡,他只要稍有一點叛逆跡象,會遭到毫不留情警告打壓。
那吐蕃呢?
吐蕃在象雄古國根基上飛速發展,在松贊干布在世之時已展現出了其驚人戰鬥力與野心,論其疆土面積更是遠勝西域——
它怎麼能被這般放任忽略?
李治抬眸發問:“你是怎麼回來?”
這聽起來像是在岔開話題。
但他帶著幾分深究意味目光足以讓人看明白,他現在要不是一遵循著恭賀之言說下去答案,是讓她將自己正想說話給說明白。
李清月看懂了這意思,一點沒有隱瞞地答道:“我坐船回來。”
她隨即補充道:“全程船隻急奔,舵手搖槳加速,哪怕是這段黃河水道逆流上,也僅僅花費了六日時。”
這才讓她趕在今日抵達了李治面前。
“我原本是擔心,我所舉薦阿那卓雲在西域戰中沒能阿耶盡心,讓西域出現了亂,若是如此話,我該當往那邊走一趟。反正如今遼東已屬太平,各項都已步入正軌,我是暫時離開,隨同西征大軍一併出發,也沒麼太大影響。”
“但我在抵達長安後才知道,我不必往西域去了,我應該向阿耶求另一件。”
在收到葛薩向她通報訊息之時,李清月是被驚了一跳。
她原本覺得,西域那邊在今年應該不會出麼問題才對。
吐谷渾那邊有裴儉和弘化公主配合,只要吐蕃沒有發全面進攻,應該能將其給攔截下來。
可倘若吐蕃這麼做了,那麼大唐也有了更加名正言順理由對其做出還擊。
到了那種時候,想要說服李治增兵西域應該不難。
安西都護那邊,興昔亡可汗與繼往絕可汗之矛盾被卓雲提前發現,並未因安西都護蘇海政判斷眼力不佳引發問題,算有禍亂,也應該只是在區域性發生部落爭端已。
然這庭州陷落戰況,卻讓人當即懸起了心。
李清月相信,這出延遲抵達長安軍報背後,必然還有其他問題,於是立刻做出了返程決定。
她一面讓人送信熊津大都督府,告知於劉仁軌她要暫離訊息,請他幫忙看好此地,一面則對手下人做出了一番安排。
以盧照鄰、姚元崇代表文官繼續負責此地百姓歸化、耕作之。
龐飛鳶、沙叱相如等武將負責督辦當地戍防與練兵。
她自己(),則帶著黑齒常之快速趕回了長安。
倒也不能怪她總要帶著黑齒常之跑來跑去?()_[((),誰讓她自己還不能在所有場合下都上場殺敵,總得帶趁手將領,才好去跟上頭請戰。
但沒想到是,她才到長安,從阿孃這裡獲知了一更加驚人訊息。
在西域戰有變同時,吐谷渾也發生了一出驚變,甚至連國主位置都發生了更替。
然,在戰報送到長安時候,陛下做出決定居然是先打完西域那邊平亂之戰,再援助吐谷渾!
李清月一邊聽著阿孃陳述一邊忍不住在心中腹誹,阿孃對阿耶做出那番斥責可是對極了。
倘若兩日思慮之後他還要固執己見話,阿孃應該將這出決定給攤牌在眾人面前,讓他看看,這位順境中李唐陛下到底是何種脾性!
李清月更是比當世任何人都知道,若是放任著吐蕃發展下去,對到底能給李唐帶來多大麻煩。
薛仁貴最人所詬病大非川慘敗,十幾萬唐軍損失慘重,不正是輸在吐蕃手裡嗎?
哪怕距離歷上大非川之戰還有七年,但既然從阿孃到裴儉都懷疑,西域那一出叛軍聯手與吐蕃有關,李清月怎麼會忽略掉這種可能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