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道:
“好事!同屬劍南道的梓州有一位縣中佐吏,在走訪山中村寨後要趕在太陽落山前回到山下,與他同行的村民和他都說,他們見到了龍。()”
段寶元目光發亮。
從蒙舍詔王的角度看去,只覺對方像是抓住了什麼財寶。
不過若是這一出上報得到嘉獎的話,說這是財寶也一點不錯!
段寶元一把按住了蒙舍詔王的肩膀,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意思是我們不需要懷疑送上去的是孤證,有可能會被懷疑造假了。?[(()”
“那極有可能是一條剛剛甦醒過來的龍,正在隱藏蹤跡行遊于山川之間,卻不巧被我們給發現了。”
段寶元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是他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這不僅意味著我們福澤深厚,所以能有幸見到這樣一幕,也意味著……”
他朗聲大笑,“我們可以重新坐下來商量合作交易之事了。”
好像是為了證明這出合作有著上天庇佑,證明蒙舍詔王選擇投誠於大唐乃是順應天命的舉動,又過了幾日,新的見龍傳聞抵達了益州。
這一次是在山南西道的利州。
見到金龍的也不是利州的官員了,而是幾個在州中官學讀書的學子,和一個為他們引路的樵夫。
那學子之中還有一位長於詩賦的,在親眼見到了這樣的一幕後詩興大作,直接寫了一首讚頌天子有德,故而有神龍吉兆的詩文。
利州刺史大喜過望,連忙將見龍的訊息和那篇詩文一併送往洛陽。
倒是同行的人中有一個倒黴蛋,說是屬相與龍相沖,在見到了那景象之後直接就病倒了。
當然,按照當地的醫官說,病得並不重,至多就是遭到了驚嚇而已。
這驚悸之病當然也被利州的府官給寫在了信中,用來佐證,那神龍出現的景象,絕對不是他讓那些學子瞎編亂造出來的。
在梁州做客的許圉師在聽唐璿說起這趣聞的時候,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他轉頭問道:“你不想順勢提出在梁州也見到了龍嗎?”
唐璿搖了搖頭,“相鄰的利州有這樣的福澤,那是他們的幸運。我不僅不能在並未見到此事的情況下盲目跟風,博取陛下的好感,更應當將庶人李忠留在此地的舊部給全部安頓妥當,將這梁州給治理好。”
許圉師讚許,“不錯,對你來說,這出升遷已經很快了,所以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腳踏實地。”
暫居梁州等待訊息的這段時間內,他跟唐璿的往來不少,也就越發欣賞對方的本事。
想著等到回返洛陽後,他還該當在陛下的面前為其美言兩句,不能因為他舉報了廢太子,就覺得對方是個善於把握時機的陰謀家。
算算時間,他也差不多是到了要回去的時候了。
果然,就在兩天之後,走水路將李忠送去黔州的使者回來報信,他們已經安全地將李忠給送入了李承乾的舊宅。
他之後會不會因為地位大
() 跌、不復自由而尋死覓活,不在許圉師需要管的範疇內。
他只知道,自己這出宣旨的任務,已經徹底完成了。
既然如此,他就不在此地多叨擾了。
他都在這裡過了個年呢!
唐璿似乎還想留他在這裡住兩日,以便多請教些問題,但最終還是沒能如願,也只能為許圉師準備一艘足夠舒服的渡船,好讓回程的一路舒坦些。
盛情難卻之下,許圉師也只能接下了這份好意。
春日未到,這漢水江上還有一番砭骨的冷意,許圉師乾脆縮在了船艙之中躺了幾日,直到途徑均州境內的時候,聽聞船伕說及此地的山清水秀,這才探出了半個腦袋打量著外頭的景象。
可這不看也就算了,一看之下他當即嚇了一跳。
“那邊……你快看那邊是什麼?”
許圉師驚駭地衝出了船艙,拉著船伕朝著那方江心洲的方向看去。
在那江心洲上有一座極為平緩的小丘。
當然,這並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在那小丘之下的沙洲之上,竟然在白日裡也籠罩著一層煙霧,讓那座沙洲的情況與其餘各處的景象都不相同。
若非日光正盛,許圉師幾乎要以為,那該當是雨後江洲上才會出現的景象。
可更為震撼的,莫過於看到一隻龍首自霧中探出,而後伴隨著一道龍游入水的聲音,消失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