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張嘴。
劉泠哪裡是沈宴的對手?
他使巧勁,劉泠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只能張開嘴呼吸。他的手就摸了上來,劉泠牙齒緊閉,他直接撬開……嗚嗚咽咽中,在沈宴的強勢下,劉泠哇得一聲,嘴裡咬了一半的橘子吐了出來,吐到他手中。
沈宴這才起身,放開了她。
劉泠猛地坐起,盯著沈宴的背景,滿是怨氣,“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沈宴扔了橘子,去外間洗了手,嘲笑地看她一眼,“進屋時就聽見了。”
“……”劉泠嘆氣,夫君觀察能力太強大,實在太可怕了。一點秘密都瞞不住他。
重新坐在床邊,沈宴拿帕子給她擦嘴角,嫌棄道,“天天往嘴裡藏東西,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劉泠不甘示弱,“天天撬我的嘴,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她的頭被沈宴敲一下。
劉泠怨念地看著他。
顯然,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劉泠的懷孕生涯,在各種作死、各種與沈宴的鬥爭中,歡快地向前推進著。中途,因為她性格太過反覆無常,實在太會作死,連太醫都開始擔心。給公主診完脈後,太醫去見沈大人,委婉地表示,“公主脾氣這麼差,又每天都在哭。老夫猜,是不是公主的病情受懷孕影響,加重了?”
太醫憂心忡忡,抬頭一看,沈大人卻很淡定。
沈宴說,“沒有加重。她是故意撩我,沒事。”
“但是公主她……”
“我心裡有數。”
太醫只好告退。
獨自坐在屋中,沈宴扶著額,半晌後失笑:劉泠是得多作,才能讓太醫都懷疑她的病情加重了啊?她明明,是病症減弱了。大約只有自己能看出來吧。
在前幾個月的孕吐之後,劉泠脫離了危險期,肚子終於有了動靜,像脹氣球一樣鼓起來。她開始各種難受,腰痠、背痛、抽筋等等,身體像變得不是自己的一樣。幸而有沈宴幫她按摩,每天帶她在園子裡走一走,不舒服才能稍微緩解。
只是受病情影響,劉泠情緒大起大落,在這個期間,她的情緒,更是變得極為敏感。
與沈宴每日的爭執幾乎成了常態。吵過後,才會後悔,跟他道歉。
沈宴笑一笑,不放在心上。
這一天,沈宴看劉泠心情似乎很煩躁,就說帶她出去逛街玩。
劉泠很開心,又低頭看頂著自己的肚子,垂頭喪氣,“我這樣,能出門嗎?”
“沒事。”沈宴讓她去換衣,只是出個門而已,沈宴還是能護得了她的。
只是逛街中途,沈宴和劉泠又發生了一次不大不小的爭執。事情太小,侍從們都覺得莫名其妙。因為兩人只是意見不合,就誰都不跟誰說話了。劉泠在前面走,沈宴閒庭信步般,跟在她身後,也不主動去哄她。
走了一會兒,劉泠就覺得累了。她的氣其實已經消了,只是餘光看到身後的沈宴,就有了壞主意。劉泠主動走入一家酒樓,她刻意走得慢,沈宴果然跟著她進來。到正廳一張桌子前坐下,小二正熱情地要給這位漂亮的孕婦介紹自家的特色,桌子另一邊,一位青年坐下,與美婦面對面。
“……”小二看看他們兩個,恍然又糊塗。既覺得他們兩個應該認識,又覺得他們互相不說話挺奇怪的。
劉泠點了些特色飯菜,託著腮幫,眼波往周圍掃了一圈,人坐得很滿。她的眼睛,重新落到了對面的沈宴身上。
小二回來上菜時,見方才淡漠的美婦突然變了一張臉,委屈地噙著淚,顫著手指頭指對面的青年,“舅舅!”
沈宴眼皮一跳,看向她。
“舅舅,我懷了你的孩子,你當初不是說會帶我遠走高飛的嗎?為什麼你現在不肯了?”劉泠又悲又氣,熱淚盈眶。
“……”沈宴眼皮跳得更厲害,吸口氣。
他已經感覺到因為劉泠的高聲,吸引到了周圍很多人的注意力。周圍吃飯的人,都把目光落到了他們二人身上。
舅舅?
她真喊得出口!
沈宴抬頭,看到劉泠掩藏在淚水中,得意的眼神。
她掩面而泣,“舅舅,你如此無情,讓我和腹中孩子怎麼辦?你非但不帶我走,連一頓飯錢,都捨不得給我掏……舅舅,你不能這樣啊舅舅!”
周圍眾人開始竊竊私語。
“衣冠禽-獸啊!”
“分明是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