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真正意外了。
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誤會了劉泠,畢竟那是位郡主,舉止優雅的貴女。也許是他齷齪,以為她眼神勾人,總在撩撥他,實際上人家可能只是眼神不好,得眯著眼看人?
劉泠打斷了沈宴的幻想,“你親了我,我要親回去。”
“你摸了我,我要摸回去。”
劉泠閒閒的樣子太欠,“發生這樣的事,其實我不能拿來威脅你,太掉價,你也看不起我。所以我追求等價交換,你不吃虧,我也不吃虧。”
“……我沒有親你。”
“哦,是我親你,你可以親回來。”
她言罷,手中杯子放回原處,徑直走向沈宴。沈宴依然靠著桌子而立,他當然不會被一個小女子嚇到。於是幾步路,劉泠已經站到了他面前。
他垂眼看著她,眸子幽靜。
劉泠很美,站在他眼下,腰肢細纖,胸口隆起。她垂著頭,烏髮如墜,露出的膚色如清白月光。她緊挨著他,一室黑暗中,少女的馨香在潮冷的空氣中,向沈宴的鼻端飄去。她低垂的脖頸弧線優美,伸出手臂,秀出月白皓腕,摸向他的腰線。
男子衣衫貼身,仍帶著潮氣。劉泠摸到他的腰帶,便摸到了他滾燙的身體。他的腰原來這樣細,在她碰觸的時候,放鬆的肌肉一下子繃實。
她眸子瑩亮溼潤,手輕輕顫了一下。
下一瞬,劉泠的手便被青年擒住了。
青年的力道強勁,非她所能敵。她被往後推一把,抵在牆頭,雙手皆被抓住,仰頭,對上沈宴俯視的、逆著光的眼睛……下方的那道疤痕。
青年俯下的呼吸熾烈陽剛。
他有那種讓她抵抗不了的魔力。
“我不和你玩。”沈宴警告她。
玩?
或許吧。
劉泠只知道自己口乾舌燥,她還知道,他和自己的情況差不多——不然,他抓著自己的手,為什麼這樣燙?
劉泠腿屈起,向上一頂,他腿間的灼熱物體起了反應。
沈宴表情微滯,劉泠一再重新整理他對女人的認知,讓他措手不及。
劉泠閒適地仰著頭,月光照在沈宴修長的脖頸上,他喉結滾動,她的心跳為之飛躍。她說,“我沒有和你玩。你摸了我,我摸回來,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個屁!
沈宴眯眼,突然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在劉泠猝不及防中,沈宴沉靜道,“我摸了你的胸,你也摸了我的;我隔著衣裳碰的,你也一樣。平了。”
“……”
劉泠反應很快,“你摸的是我身為女人最迷人的部位,你的胸肯定不是你身為男人最迷人的地方。我要換……”她的目光直接往他小腹掃去。
“不。”
在沈宴開口拒絕的一瞬,外間天地忽有浩大雷聲,電光乍亮,將他們的臉映得宛若冰雪。
劉泠欠欠道,“這是老天給你的暗示,指責你不該說‘不’,該讓我摸一下。”
轟聲劃過靜謐,沈宴沒有再駁她的話。他鬆開她的手,快步走向視窗,向外看去。劉泠不明所以,她走到他身後時,沈宴已經作出了折身的動作。
“喂……”劉泠叫。
沈宴的身形在門口稍頓,並不回頭,“回去你的地方,今晚不要再出門。”
門開啟,他走入了風雨中,很快融入深夜中。
劉泠站在窗前,看到外面燒起的沖天火焰,才清楚沈宴的意思——方才的雷電,居然劈到了寺中一角,引起了大火。
劉泠判斷出著火的地方,不是她和手下居住的東面。沈宴匆匆而去,定是去看他的同伴是否安好。
出了沈宴的屋子,劉泠又被丟在門外的那把羅傘為難住。她半天開不了傘,光棍主義地把傘一扔,瀟灑地進了雨幕中。好在等在外頭的侍女遠遠看到郡主的身影,一邊疑惑著郡主怎麼不打傘,一邊幫郡主撐開了傘。
“那邊著了火,郡主,我們去看看嗎?”靈璧伸長脖子。
劉泠翹唇,“沈宴叫我不要再出門,我要回去睡覺了。”
兩女詫異地對視:郡主心情很好?
無奈樹欲靜而風不止。
在回去的一小段路上,劉泠被身後冒出來的人擒住,拉入了牆根底下,一把掐住了脖子,“敢叫的話,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