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和敵人纏鬥時,在他即將受傷時,她突然站出來,替他擋了一切。
當他養傷時,她誤以為他被毒蛇咬,又是毫不猶豫地為他吸血。
而在她的這種情深款款中,沈宴心中如被寒霜罩住,一派冰涼。
心灰意冷。
他心事難言,如有烈火焚燒,又有冰水當頭澆灌。這種冰火兩重天的境界,讓他乍見到劉泠,難以忍受心中的怒氣。
她為他擋刀劍,為他吸毒,沈宴領情的心思,尚沒有惱怒的想法嚴重。沈宴向前一步,抓住她胳膊,剋制地要求她,“郡主,你何時能不這麼作?”
劉泠臉上沒有顯示太多的情緒,她緩緩地抬起頭,在青年發灼的目光中,露出一個淺薄的笑,“你猜。”
“……”
“沈大人想多了,”她平靜地與他對視,說話的語氣何等誠摯肯定,“我做這些,只是因為我太歡喜沈大人,情不自禁。”
沈宴沒想到劉泠會這麼說,愣了一下。趁著沈大人片刻的當機,劉泠調整了自己的站姿,讓自己上半身子不動聲色地靠上沈宴,在他“……”的無語目光中,她厚臉皮道,“感情的事本來就毫無徵兆,我自己也很意外。沈大人這麼不相信我的一片心,讓我實在難過。我要如此才能向沈大人證明我的心意呢……”她突然停了一下,目光亮得很是詭異,“沈大人你該不會從來沒跟姑娘家調過情,沒經歷過感情吧?”
不太可能吧?
此朝姑娘家一般及笄定親,男兒郎最晚也在及冠時談婚論嫁。沈宴一個大齡未婚青年,算是老男人了……就算是因為錦衣衛職位的特殊性,讓沈宴不曾娶妻,可他活到這麼大,要說從沒和姑娘曖=昧過,實在不可思議。
他該不會有什麼毛病吧?
劉泠不自覺想歪,看著他的眼神也往奇藝的方向走去。
沈宴不制止她往下走的視野,聲調悠緩,“郡主弄清楚我有沒有成親的事了?”
“……我不信你已經成親。”
沈宴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背過了身。
劉泠在他這種奇詭的反應中,漸漸對自己的判斷不太自信。她相信沈宴的人品,但她不相信沈宴的臉。他長得太好,又帶驕矜內斂氣場,站在人群中都會發光。劉泠會一眼又一眼地看中他,未嘗不是被他的長相吸引。而世上識貨的女人何其多,單憑沈宴的長相,就算他是個沒本事的小白臉,想養他的女人也不少,更何況沈宴並不是草包。想嫁他的女人,一定是狂蜂浪蝶一般的多。
“沈宴,你到底有沒有親事在身?”劉泠跟在他身後轉,變得有些不冷靜。
“你猜。”
“……”她之前對沈宴的嘲弄,沈宴原汁原味地還給她!
他真是太討厭了!
所以……他到底有沒有成親?之前到底有沒有感情糾紛?他對她到底有沒有很喜歡?他……
劉泠百爪撓心,實在糾結。長樂郡主糾結起來,旁人也罷了,她最想禍害沈宴。總是沈宴有傷在身,劉泠以此為藉口,要求自己一路照顧沈宴的衣食住行。等沈宴傷勢好些,再趕路。
“沈大人是如此正直的人,若不是傷得重,當晚怎麼會先要休息?你肯定不是想騙我這個全天下最關心你身體的人吧?”劉泠一開口,便把話堵住,讓沈宴難以回答。
沈宴傷勢不重,他當晚叫停,不過是因為當時心情不妥,腦中時刻轉著“她奮不顧身地撲過來”“她是想求死”“就算是求死,她也有護我的心”“可她這樣做置我於何地,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之類的情緒。但這些關於劉泠的事,在事情已了後,沈宴並不想坐下來,跟劉泠探討一番。
接近靈魂層次的交談,需要兩人真正有那樣的交情。
顯然,劉泠只是看中他的皮相。
他本身也排斥跟劉泠的深層次接觸。
於是,在劉泠的堅持下,他們出了深山後,便尋了一處民宅借住,為沈宴養傷。沈宴只是大腿上被人砍了兩刀,傷勢並不嚴重。劉泠卻如臨大敵,不只不許他離地,連吃飯之類的小事都要相幫。頂著房舍主人讚歎羨慕的目光,沈宴體會到了何為煎熬。
“我自己來。”被迫臥在床上,青年想拿過少女手中的湯碗湯匙,被少女側著身奪過。
劉泠眼中是深切的關懷和認真,“你受傷了,我來幫你。”
“郡主,我傷的是腿,不是手。”沈宴扶額,幾乎苦笑。
“無關那些,傷在你身,痛在我心。”劉泠盯著他,“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