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把他交給你。”
“沈大人明鑑!”雲奕感動得快哭了。
劉泠表情嘲弄,推開沈宴拉她的手臂,還想再動手。無奈她氣勢洶洶,卻掙不開沈宴看似輕鬆的鉗制。這讓她的氣勢打個折,不禁狼狽幾分。
“放手!”劉泠眉眼浸在雪水中一般涼。
“你先冷靜。”沈宴道。
冷靜!
關他什麼事!
劉泠剜向他的眼神如飛刀。
“你先冷靜。”沈宴又說了一遍。
“你給我……”劉泠發怒,話卻卡住。
因為青年垂了眼,在她耳邊低聲,“冷靜,不要把他打死了。”
“……”劉泠忽然靜下來,狐疑地看著他:他的意思……是她想多了嗎?
沈宴淡聲,“打死他,我不好交代。”
他說完,便鬆開了劉泠,往後退開兩步,把空間讓出來。兩人面對面望兩眼,沈宴轉身往外走,提走了探頭探腦的羅凡,順手體貼地關上了門。
“……”劉泠面無表情。
面無表情半天,她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笑容。她轉頭看向那扇並沒關嚴實的門,靜靜地、深情地看。好像有透視眼般,能看到門外靠立的青年——他高大而沉靜,又難說話,又好說話……他身上有她以前不知道的溫柔。
他就算站在黑壓壓一片錦衣衛中,那也是瓊枝照眼。
劉泠對這個莫名其妙撞到自己手中的沈大人,熱度更熾烈了。
心裡想著沈宴,劉泠針對雲奕的氣性,漸沒有那麼大了。她心裡難受得承受不住時,便需要外力來發洩。活著那麼累,她得找到動力啊。
在陸銘山之後,沈宴就是天外飛來的動力。
他那麼難搞,她越挫越勇。
劉泠當然沒有打死雲奕,她只是把雲奕打暈了。發洩完心中怒火,心情平靜了許多。她開門出去,雙方人馬都被遣散,劉泠一眼看到院中蒼鬱古樹下,沈宴在和一錦衣衛說話。
她看了一會兒:青年站姿筆直,甘棠茂植。他是一把尚方寶劍,出不出劍,都一樣的凌厲。劉泠現在心情好,看沈宴就愈發順眼。
劉泠走前幾步,倚著欄杆,大大方方地欣賞沈宴的盛世美顏。她這麼直接的目光,院中樹下,沈宴對面的錦衣衛有些不自在,乾笑著看了那邊好幾眼,“沈大人,繪像的事先這樣吧?”
沈宴順著對方的目光回頭,看到了庭前的劉泠。劉泠抱著胸,對他的回望也不躲閃。沈宴一揚目,向劉泠招了招手。
“我?”劉泠指指自己。
沈宴點頭,“過來。”
劉泠站直身子,受寵若驚地走向沈宴。多稀奇啊,沈宴對她一貫棺材臉,今天對她的好幾次關懷,讓劉泠頗為意外。她嘖嘖,“還挺有人情味麼。”
站到沈宴身旁,劉泠尚一句話未說,肩膀便被沈宴抓過。沈宴手扶在她肩上,跟對面的手下比劃了下,“給太后準備的畫像,大概就這麼高。”他在劉泠肩頭平行劃了一條線。
“……哦哦哦。”錦衣衛尷尬。
“……”劉泠的臉黑沉沉的。
她是一把用來量東西的尺子嗎?
沈宴嘲諷她的手段,實在太討厭了。
但也許是方才針對雲奕時,發洩了太多的怒氣。現在,劉泠只是瞪著沈宴,心裡並不怎麼氣。人走後,她問沈宴,“你現在答應護送我一同回京嗎?”
“嗯。”因為她被脅迫一事,錦衣衛總得做些退讓。
劉泠很滿意,她才要跟沈宴再聊兩句,侍女們走了過來,楊曄等人也在院外探頭。劉泠蹙眉:這麼多人跟著,真是不方便上沈宴啊。
“我晚上去找你。”劉泠跟沈宴說。
“我有事。”
劉泠笑意玩味——他又開始了。
“我還你腰牌,你不要?”劉泠伸手勾了勾他垂在身側的手。
自然垂側的手被少女溫軟的手輕勾,沈宴警告地看她一眼,她回他無所謂的眼神。他往旁邊挪一步,她緊跟著走一步。挪了半天,兩人始終肩靠肩並立。沈宴側眼,她眸色直而無畏,他一時看住。醒過神的時候,劉泠已離開,而他竟沒有拒絕她莫名其妙的晚上相約。
沈宴捏捏額角,心裡笑自己一聲。此事本已告一段落,但下午時,沈宴和屬下路過東牆下的石榴樹,無意窺聽到劉泠兩個侍女的閒話——
“郡主是打算在外面養著沈大人,在裡面和儀賓大人相敬如賓嗎?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