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泠一驚,被丟了一把葉子。她跳起來,眯眼看來,原本空廖寂寞的眼睛裡,明火在一跳一跳,很是添了不少生氣。
她一聲不吭,低頭撿一把石子,就往沈宴身上丟來。
“……”一旁的侍衛侍女們都要看呆了:你們兩個幼稚不幼稚?!
一把石子砸向沈宴,距離並不遠,劉泠的準頭不太差,且身邊算是人,沈宴要躲也不方便。於是一顆石子,堪堪擦著沈大人的眼睛飛了過去。沈宴躲得再慢一些,石子就直接砸進沈宴的眼睛裡了。
“劉泠!”沈宴的眼底掠起火意,探身伸手,想把廊外站著的劉泠拽過來。
劉泠早有所覺,沈宴眼神一頓,她就立刻往後躲了。怕沈宴追上來,她真是速度敏捷,跟兔子似的,跳起來就跑,竄得飛快。
這就是情人之間你追我趕的遊戲麼?
劉泠若有所覺:她雖然沒這個經歷,但在皇宮住的時候,經常看到宮女們陪著皇子玩這種遊戲。
通常是姑娘家在前面跑,灑下一路銀鈴般的笑聲,嬌嗔道,“你來追我啊!追我啊……”
想象自己來個銀鈴般的笑聲,沈宴一臉寵溺地抱住她……雖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是一旦接受了這種設定,還挺帶感的。
呃。
劉泠一回頭,身後空無一人。
她略茫然:跑得太快了,沈宴追不上啊?
扼腕頓足間,劉泠是真聽到銀鈴般的笑聲了不是一個,是一把。
她回頭,看侍女們笑得快停不住了。沈宴無語地走向她,“你跑什麼?我會吃了你嗎?”
劉泠斟酌半天,“你想吃我麼?”
“……”
這次不光是侍女了,錦衣衛那邊也有人在偷笑了。
沈宴黑著臉,拽走了劉泠。
等沒人看他們了,沈宴才問,“你找我什麼事?”
“跟你借些桐油,借些人手。”劉泠嚴肅道。
“幹什麼用?”
“殺人放火可以麼?”
沈宴抬頭,對上劉泠的杏眼。她表情淡漠,看不出玩笑的意味,但劉泠就算開玩笑,也是這種波瀾不驚的神情。
沈宴目光不放過她一絲表情,“我以為你有事要問我。”
比如陸銘山的事。
劉泠“嗯”一聲,“沒有。”
“我以為你要勸我。”
“也沒有,”劉泠眉梢輕揚,“沈大人,你以為我是誰?我無條件支援你,信任你。”
“無條件?恐怕我做了錯事,你會一刀子捅死我吧?”
“那是你死得其所。”
沈宴笑,再笑,沒什麼要說的了。
劉泠如願從沈宴這裡借走了她想要的人和東西,沒有過問她目的。劉泠懷疑看他,他溫柔摸摸她的頭,“做了錯事,我會一刀子捅死你,讓你死得其所。”
“……”沈大人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拿我的話來威脅我啊!
人家情人間談情說愛不都是甜甜蜜蜜的麼,結果她和沈宴之間,就總是這麼陰沉沉的。
劉泠決定做點什麼。
當晚凌晨,陸銘山的居所死了大火。大火連天,鋪天蓋日,火焰如龍捲。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媽的,誰放的火?老子砍了他!”
“救命!起火了!快、快、快救火!”
……
亂糟糟的,一派混亂。
沈宴等諸錦衣衛從隔間出來,便看到夜色中,面前的大火已經燒到了二樓。而他們的同伴,正簇擁著美豔的少女坐在涼亭中喝茶。
沈宴一身清風皓月,沉著臉站到了劉泠面前。
劉泠絲毫不怕,還給沈大人倒了一杯茶。在各色目光中,她抿口茶,敬一敬四周神色各異的大家,語調悠揚悅耳,“別怕,我不是要燒你們。”
那種閒適安然的態度,好像是他們的不對似的。
……天啊!長樂郡主果然是個神經病啊神經病!
沈宴冷聲,“那你大晚上不睡覺,燒房子玩?”他說這話時,已經猜出了劉泠在燒誰。
頓時心情複雜。
劉泠笑了笑,“沈大人,你不瞭解我麼?誰捅我一刀,我肯定要捅回去啊。”
“……”
沈宴是知道的。
劉泠就是這麼個脾氣。
當初雲奕為逃走,綁架了劉泠。劉泠回來後,一個人把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