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告。
就算你陸銘山有手段,就算你陸家捨不得放棄你,那都要到鄴京了。而現在,在我這裡受的辱,你就踏踏實實受著吧。
由是,面對沈宴的反目,自己這邊被看押起來,陸銘山根本沒辦法。
他實在難以理解,劉泠和沈宴算是什麼關係呢,就算相愛,這麼短的時間,又能有多愛?
他從沒想過沈宴會為劉泠冒這樣的險……值得麼?
沈宴這邊突然下手,對陸銘山一方使狠的事,劉泠這邊不可能不知道。侍女們把事情學給郡主聽,等著郡主的反應。
劉泠怔了一怔,然後似是而非地笑了笑。
靈犀與靈璧在她背後交流意見,她們是下人,眼界所限,看不到更深的東西,卻已經足夠她們對沈大人生出好感,“沈大人這算是為郡主報復姓陸的吧?哼,看他之前那樣欺負郡主……沈大人真是好樣的!”
聽侍女們左一句右一句誇沈宴,劉泠皺了眉,“夠了,有什麼好誇的?”
莫非郡主還對此有什麼不滿?
侍女用眼神交換彼此意見,然後聽到她家郡主的悠然聲音,“要誇,那也是我誇啊。”
“……”果然是郡主的作風。
劉泠當然不和她侍女們想法在一個層面上,當她聽到沈宴讓人去搜陸銘山那邊時,第一想法就是沈宴瘋了?!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嗎?
之前沈宴鋪墊那麼久,明明手握陸家刺殺的證據,沈宴卻按兵不動,不就是不想跟陸家對著幹麼?
但是現在,他和陸銘山……
劉泠緊著嘴唇,望著窗外久久出神。沈宴為什麼這樣,她心知肚明。他這樣的深情,讓她難以回報。
“郡主,羅公子求見。”門外有通報聲。
“進來吧。”
羅凡踏入郡主的住處時,初時他心情複雜,對長樂郡主的觀感,在一日日相處中,變得好了很多。他想郡主是個好姑娘,雖然外人不理解。但是再好的姑娘,也不值得沈大人犧牲自己的仕途啊。
是,陸家已經敗落了,不能跟以前比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沈宴這樣公然撞上去,不說錦衣衛如何反應,沈家也庇護不住沈大人。
羅凡最清楚沈宴這些年是怎麼過得,他出身大家,卻從底層一點點做起。沈大人和那些只想在錦衣衛裡熬資歷的富家公子是不一樣,正因為如此,羅凡才更加不願意看到沈大人撞得頭破血流。
而能勸住沈大人的,就算不願意,羅凡也得承認,只有長樂郡主。
恰恰,這所謂的一切,都是長樂郡主帶給沈大人的。她但凡對沈大人有一絲感情,也不應該看著沈大人這麼走下去。
所以羅凡來了。
他準備了一肚子話要對郡主講,但進來後,看到站在窗前的劉泠,一時大腦空白。她站在陽光中,整個人都變得虛了很多,側臉白得晶瑩,眉眼向上展開。她一句話也沒說,一個表情也沒對羅凡做,甚至都沒有回頭,羅凡就覺得,她像是在想沈大人。
情滿芬芳,不只是說出來的。
劉泠淡淡開了口,“讓你進來,是為了跟你說一聲,我不會去勸沈宴。他做任何事,是出於他自己的考量,我不必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去幹涉他。”
“可是你我都知道,沈大人是為了郡主你。”
“他是為他自己。”劉泠聲音無起伏。她的眉目在陽光中愈發像染了煙霧般,縹緲得不似凡人,和人間隔斷不遠不近的距離。
“你……你怎麼這樣冷漠!他不可能撼動陸家,甚至可能被陸家將一軍,現在的職務都保不住。你……”羅凡忽想到什麼,口氣不那麼義憤填膺了,“其實沈大人有你這樣的後路,你會養著他,對吧?”
“沈宴不需要我養。”劉泠的語氣還是沒變化,卻也並沒有否認羅凡的話。
羅凡用奇藝的眼神盯著郡主的背影,他漸察覺到郡主那傲慢脾氣下,是怎樣溫良心一顆。他說,“有郡主在,陸家做不到那個地步,對不對?”
劉泠眼皮不抬,“我怎麼知道。”
“郡主是否知道一些錦衣衛不知道的情報?畢竟郡主和陸公子相熟,若郡主相告,或許我們這次真的可打擊到陸家。”
“無可奉告。”
羅凡沒有被她的油鹽不進打敗,反而接著說,“我相信郡主絕不是軟弱之人,如果有什麼需要羅某相助的,只要郡主……”
“與你無關。”劉泠打斷。
“怎麼會與我無關?!沈大人是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