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了,乾脆伏在丈夫懷中假哭,“你兒子欺負我……”
沈老爺苦著臉,柔聲安慰妻子,並說沈宴,“有什麼事可以商量,宴兒你再考慮考慮!”
“對對對!”沈夫人連連點頭,並悲從中來,“我真不喜歡長樂郡主那樣的,我喜歡凝兒那樣的……嗚嗚嗚!”
沈氏夫妻從小看大秦凝,越看越滿意。他們一直把秦凝當兒媳看,就算秦凝傷了他們的心,也無怨無悔……這種精神,嘖嘖。
沈宴沉眉,他爹孃對秦凝實在太執著了。看來,秦凝有必要回京一趟。
與此同時,沈宴想,為了劉泠能順利征服他爹孃,他得幫劉泠再做一件事。
這些,與他心中計劃慢慢連成一條線,一點點明晰。事情全在他控制中,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此期間,劉泠跟老侯爺商量,說自己要搬出去住。
老侯爺大驚,如聞噩耗。他每天都在心驚肉跳,唯恐沈家來提親,唯恐阿泠跟他說她要嫁沈宴。老侯爺做了這麼多天噩夢,最壞的結果沒等來,但眼下的情況,其實也並沒有好太多啊。
他一是不捨得阿泠走,二是疑神疑鬼,總覺得阿泠搬出去後,簡直是為她和沈宴的私會提供方便……不!不行!堅決不行!
阿泠還是住在侯府,人身比較有保證。
劉泠說,“但是我不方便啊。”
老侯爺一口血哽在喉間,真怕劉泠把沈宴的名字說出來。他一點都不想惹外孫女不痛快,但同時,他也是真不喜歡這門親事。
老侯爺笑得僵硬,“有什麼不方便的,阿泠跟爺爺說,爺爺給你提供方便。”
劉泠看老侯爺一眼,不相信老侯爺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但是他想裝聾作啞……劉泠嘆口氣,不想氣這個對她好的老人家,只好委婉說,“我每天出府,舅媽都要問我行蹤,很不方便。”
老侯爺立刻把侯夫人喊來,讓她改進,不許再管劉泠的出行。侯夫人心裡冷笑,想她過問的原因,不就是老侯爺不想外甥女出門見沈大人的原因麼?如今卻推在她身上。
心裡不喜,侯夫人面上卻恭敬應著。
劉泠嘆氣,又提出幾個要求,老侯爺都說改。老侯爺可憐巴巴地等著她的回話,劉泠只好說,“那我再住兩天吧。”
等把外孫女歡天喜地地送出去,老侯爺臉上的笑就收了回去,一絲一毫不留給兒媳,“不是把那件事交代給你了麼?怎麼這麼久了還沒辦妥?”
他指的是拆散沈宴和劉泠一事。
侯夫人只好說立刻就去辦。
回去自己院子後,侯夫人想了想,決定以阿泠的名義,給沈大人遞個帖子,趕緊把老爺子的吩咐辦完。她每天有一堆事,哪能像老侯爺那樣,一顆心撲在阿泠身上?
再說,阿泠和他們並不親啊。
沈宴莫名其妙地收到了定北侯夫人的帖子,說劉泠生病了,請他過去。
他一時奇怪,侯夫人這口氣,好像認定他是劉泠的未婚夫一樣。不然姑娘家生病,不會請他一個外男看。
而且侯夫人的語氣,也確實流露出這種意思來。
莫非是劉泠跟老侯爺一家挑明瞭兩人的關係?雖然劉泠跟沈宴保證,說她要走常規路線。可難保不說劉泠被人刺激了……
再說,侯夫人說劉泠生病了,不管真假,他肯定要走一趟的。
當晚,侯夫人如願等來了沈宴,讓她鬆口氣。侯夫人說話的語氣客氣而疏離,既不多打聽沈宴和劉泠之間的事,也沒有表露出不贊同的意思。她就扮演著一個疼愛外甥女的舅母,跟沈宴聊些閒話。
沈宴神情一直冷淡,不甚熱衷。
侯夫人臉色僵硬,快聊不下去了。悄悄轉頭擦了擦汗:沈大人那股氣勢太強,坐那裡一言不發,只瞅你一眼,就跟審犯人似的……讓人實在煎熬。
好容易時間差不多了,侯夫人才像想起初衷般起身,“沈大人是來看望阿泠的,我差點忘了,耽誤沈大人時間,不好意思……”
此時,劉泠確實在讓太醫看診。侯夫人領著沈宴過去的時候,制止下人通報,不許打擾郡主看病。她對沈宴抱歉笑,請沈宴在外廳等一等。
侯夫人心中想著:聽聞沈大人武功高強,只隔一道門一張簾子,他應該能聽見裡面說話聲吧?
她去看沈宴臉色,對方垂著眼,沉靜淡漠,實在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裡屋,窩在塌上,劉泠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太醫的話。
“郡主,這些年,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