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
對啊,冬天做地瓜幹,不跟現在一樣,陽光不烈,溫度不高,沒法曬成紅薯幹嘛。
所有就得先蒸熟嗎?
他之前光覺得南瓜乾和紅薯幹差不多,直接套用了南瓜乾的做法,沒想到犯了常識性的錯誤。
雖然兩種小吃比較相近,但一種是夏天製作,一種是冬天製作,工藝上肯定有很大出入。
所以說,萬事不決問老媽這話真沒錯。
哪怕自己在烹飪方面已經快爬到金字塔頂端,還成了兩個國字頭飯店的餐飲監理,但依然比不過老媽。
陳美娟說道:
“剛刨出來的紅薯澱粉含量高,不好吃,不過可以做粉條和釀酒,一般情況下,粉條都是深秋製作,你姥爺過去最愛喝的地瓜燒,也差不多是那會兒做。過了冬至,紅薯中的澱粉逐漸轉化為糖分,吃起來更脆更甜,各家就開始做小孩子喜歡的地瓜幹。”
原來是這樣。
林旭這下懂了。
不過蒸熟後的操作呢?
他好奇的問道:
“接下來該怎麼擺弄?”
“蒸好去皮,切成條或者片,放在竹簾拿外面曬就行,這會兒沒蒼蠅,沒飛蟲,曬出來的紅薯幹比蜜都甜。”
陳美娟接著說道:
“做完紅薯幹,剩下一些紅薯就不怎麼吃了,而是留著過年用,炸紅薯丸子,做拔絲地瓜、反正就是各種過年的菜。最後剩下的紅薯埋到地裡,開春發芽後長出紅薯秧,就掐斷埋在土裡栽種,到了秋天,就能收穫很多紅薯。”
果然還得是老祖宗啊。
不同的時節有不同的吃法,把紅薯的一生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現代社會雖然科技發展,物質豐富,但論生存能力,明顯不如過去的人,甚至好多人連二十四節氣都整不明白。
很快,雞蛋煮好。
林旭撈出來放進冷水中,浸泡一會兒,等不燙手了拿出來,一個個揭掉外殼。
這會兒給墩墩隔水燉的鵝血已經晾好,沈佳悅正在外面喂小傢伙,小蕾她們圍在周圍,愣是把墩墩看得不好意思了。
林旭將剩下的鵝血倒進盆裡,加入一點食鹽,攪拌後過濾一下,防止有鵝毛摻進去,順便氣泡過濾出來,讓血塊的質地更細嫩。
做完這些,將小盆放進鍋裡,隔水燉煮。
等會兒把鵝血燉煮成型,再分成大塊放進滷湯裡進行滷製。
這樣做出來的的鵝血據說口感一流,滷香味濃郁,林旭還沒吃過呢,今天正好嚐嚐味道,要是好吃,回頭可以繼續做。
鍋裡的肥鵝滷了大約十五分鐘後,林旭掀開鍋蓋,提著進行翻面。
然後繼續小火滷製。
這時候蒸櫃裡的紅薯也已經蒸得差不多了,陳美娟開啟櫃門,抽出一個烤盤,用筷子對著比較大的紅薯刺進去。
能扎透,就說明已經蒸好。
她將所有蒸盤全都端出來,對林旭說道:
“做地瓜幹,紅薯不能蒸太過,基本上剛蒸透就得出鍋,要是蒸得太過,就沒法成型了,只能做稀飯。”
將紅薯直接端到外面,等晾涼後再揭皮進行下一步的製作。
這樣既能防止手被燙傷,而且降溫後,紅薯的水分會進一步收縮,即使原本蒸得有些過火,也不會又軟又爛糊。
紅薯擺到外面,陳美娟覺得這些不太夠,家裡的孩子都是正能吃時候,這點兒紅薯幹估計不夠他們一天造呢。
便又挑選一些,將整個蒸櫃塞得滿滿登登,準備再蒸一鍋。
至於剩下的,也別熬紅薯糖了,直接做成拔絲紅薯或者炸成紅薯丸子,讓家裡人再吃一次算了。
她在廚房跟林旭說這些的時候,陳少康湊到蒸盤旁,從裡面挑了個小一點的紅薯,一邊揭皮一邊說道:
“三姑蒸的紅薯也不知道熟沒熟,我先嚐嘗。”
他這一帶頭,小勳也湊了過來:
“據說現在的紅薯有好多壞的,我幫舅媽挑一挑。”
正在享受最後一天假期,明天就要去學校開始上課的林斌也拿起了一個:
“我嬸兒過去可是全家的廚藝擔當,我嚐嚐這紅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一旁的沈佳悅聽得想笑。
單聽這幾個人的話,還以為是好幾個人蒸的紅薯呢,但實際上,不管陳少康口中的三姑,還是小旭口中的舅媽,亦或者是林斌喊的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