軻比能點了點頭,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徵北軍的動向!如果徵北軍此時來攻,我們鮮卑人就危險了!”
貢楊笑道:“單于不須多慮!徵北軍的問題可不比我們少,他們要抽出手來對付我們並不容易!”
“但願如此吧!”
軻比能集結主力在巴山同步度跟、肅立鏖戰。數月下來,步度跟和肅立的處境越來越危急,兵力已經摺損近半,如果沒有外援支援,步度跟和肅立最多隻能撐六個月。
就在步度跟、肅立憂急的時候,派往幷州的使者終於回來了,他給正在困境中的步度跟和肅立帶來了好訊息,徵北軍已經北上,並且由大漢大將軍親自率領,總兵力達四十萬之眾,其實真實情況並不是這樣的,不過使者並不知道。
徵北大軍北上的訊息如同一劑強心劑讓步度跟、肅立興奮不已。兩人立刻將這一訊息通報全軍,全軍上下歡聲雷動,他們彷佛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步度跟和肅立原本打算離開巴山北撤,但他們改變了主意,他們決定以巴山為中心固守,等候徵北軍大軍的到來。
然而他們期盼的徵北大軍卻遲遲沒有出現。一個月下來,雙方大軍在巴山山麓血戰數場,損失非常慘重,軻比能一方固然付出了傷亡五萬餘的代價;而步度跟和肅立也付出了傷亡近五萬的代價,加上之前傷亡的數字,步度跟和肅立目前只剩下三萬多人馬了。
步度跟和肅立及全軍上下已經絕望了,他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更不知道傳說中的徵北軍究竟什麼時候才能來到。步度跟和肅立不禁打算同軻比能談和。
與步度跟和肅立的心境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軻比能,軻比能此刻正在王帳之中同眾將商議最後一擊的策略,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興奮的神情。
“單于,步度跟和肅立這兩個叛徒已經山窮水盡了!咱們只要在加一把力便能消滅他們!”說話的是豕猛,此刻豕猛躍躍欲試,就如同一頭髮現獵物的野獸般。
一旁的貢楊接著道:“咱們可派一使者上巴山勸降。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相信步度跟和肅立也願意談和。”
“這怎麼行?”聲音沉悶,透著一股凌厲的氣勢,不在鮮卑三勇士之一的豕猛之下。這個人叫狼賁,也是三勇士之一,身形比豕猛更加彪悍魁偉,除了豕猛和狼賁外,最後一名勇士叫鷹喙,他並不在大帳之中,因為他是步度跟的部下。
狼賁不滿地看了貢楊一眼,然後對軻比能說道:“數月下來,我們雙方勇士損失慘重,已經結下了不解的仇怨,即便步度跟和肅立現在重新向單于俯首稱臣,但難保他們不會伺機叛亂,我們應該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不留後患!”
軻比能本來是打算按照貢楊的提議辦的,但此刻聽了狼賁的一番話,不禁又猶豫起來。
思忖片刻,抬頭問其他將領。眾將互望了一眼,然後軻比能的弟弟直羅候代表眾將出列道:“單于,我們均認為狼賁大人說得對,我們應該趁此機會將步度跟和肅立一網打盡!”
貢楊見此情景不由得心頭大急,他覺得在徵北軍這個強敵隨時都有可能北伐的時候,鮮卑人內部的問題最好能儘快平息。
“單于,……”但是貢楊的話一出口,便被軻比能阻止了。
“你要說什麼我明白,我還要想一想。”軻比能說道。
大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注視著軻比能,等待他的決斷。
片刻後,軻比能抬頭掃視了帳下眾人一眼,他似乎已經有決定了。
“諸位,……”
然而軻比能的話還沒說完,幾個人突然闖進了王帳。一個累得面色煞白的小將被幾名護帳親兵抬了進來。
“怎麼回事?”軻比能皺眉問道。
那個累得不行的小將滾倒在地,斷斷續續地朝軻比能道:“單,單于,我,我是耶,耶律大人麾下。”
聽到這話,軻比能一驚,連忙快步來到小將跟前,急聲道:“你為何會來此?難道南面出現了問題?”
小將點了點頭,他想說話,但是極度的疲累和翻騰的內息讓他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軻比能見狀,立刻命人取來羊奶酒,極渴的小將抱著酒壺猛灌了起來。
片刻,小將便將一壺酒喝了個乾淨。此刻小將終於緩過氣來了,立刻朝軻比能稟報道:“單于,徵北軍已經大舉北上!”
眾人雖然有點預料,但聽到小將親口說來,仍然不禁猛吃了一驚。
軻比能皺著眉頭,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