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讓俺過去看看是哪個混蛋在胡說八道!”典韋一臉憤怒地請命道。楊月嬌的俏臉上也都佈滿了寒意。
陳楚卻搖頭笑道:“任何人都不能期望所有的人都喜歡自己吧!”吩咐典韋道:“你去把那個罵我的人請過來,記住,是請過來!”
典韋愣了愣,很氣悶地應諾一聲離開了雅間。
“大哥,那個人實在是太可惡了!”楊月嬌氣呼呼地道。陳楚卻笑道:“所謂‘忠言逆耳良藥苦口’,這一類的輿論往往能夠糾正我們的錯誤!”楊月嬌不禁一愣,美眸非常佩服地看了陳楚一眼。
兩人聽見隔壁傳來一陣乒乒乓乓和叫喊聲,陳楚不禁苦笑道:“惡來這傢伙真是太粗魯了!”楊月嬌掩嘴一笑,“大哥,典韋將軍的未婚妻可是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呢!”“你見過?”陳楚訝異地問道。楊月嬌點了點頭,“大哥,你難道忘了嗎?半個月前,皇后娘娘在後宮設宴款待諸位大臣的妻室和未婚妻,我們也都在場!”陳楚恍然地點了點頭,笑道:“我倒將此事忘了!”
房門一響,典韋拎著人走了進來,外面還有一群人在叫嚷著,不過都被鐵衛給攔下了。被典韋拎進來的這個人很瘦,衣著還算光鮮,不過渾身的酒氣顯得非常邋遢,神情有些倨傲和憤怒。
陳楚示意典韋將那人放下,典韋手一鬆,正在掙扎的那人哐噹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齜牙咧嘴顯得非常狼狽。
那人從地上蹦起來,正要發火時卻愣住了,原來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滿臉寒霜的楊月嬌的身上,楊月嬌雖然穿著的是男裝,然而卻絲毫遮掩不住那成熟美豔之姿。
陳楚微笑著請那人坐下,那人回了一禮,在陳楚案几的旁邊跪坐下來,眼光有意無意地瞥向楊月嬌,這讓楊月嬌更加氣惱。
陳楚和聲問那人道:“不知先生叫什麼名字?”
“在下名叫楊旭烈。這位大人如何稱呼呢?”
陳楚笑問道:“你如何知道我是大人?”
楊旭烈指了指陳楚身旁凶神惡煞的典韋道:“如果閣下只是一般的富商,斷然不會有如此渾身散發著戰場氣息的人做護衛!我敢斷定,閣下不知是當官的,而且官位還不低!”
陳楚呵呵一笑,“你倒是挺聰明啊!”看了對方一眼,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請你過來嗎?”
楊旭烈撇了撇嘴,很肯定地道:“一定是你聽到我所說的話,所以要將我抓起來!”
陳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抓不抓你待會兒再說。我現在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剛才為何說那一番話?你可不要告訴我,是酒後失言咯!”陳楚顯得很認真的樣子。
楊旭烈似乎也豁出去了,直言不諱地道:“我說當今皇帝的科舉考試非常有問題!”
楊月嬌不禁心中氣惱,當即便想要質問,不過想到現在陳楚就在邊上,於是就忍耐了下來。
陳楚皺了皺眉頭,“我倒想聽一聽你有何高見?”
楊旭烈道:“科舉考試給了所有讀書人進入仕途的機會,同時也使得朝廷能夠在更廣的範圍內吸納人才,這是好的!不過這科舉考試卻有些不公平!”
陳楚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科舉考試中有行賄受賄或者舞弊問題?”
楊旭烈卻搖了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楚這就納悶了。這時,楊旭烈繼續道:“當今皇帝特旨軍中之人的子弟在科舉考試中可以享受加分的優惠,這對於其他人豈不是不公平!”
陳楚不禁一愣,與楊月嬌交換了一個眼神,呵呵笑道:“我道是何事,原來就是此事!”看了面前這個憤憤不平的年輕人一眼,笑問道:“去年的科舉考試,你想必也參加了吧?”楊旭烈點了點頭。陳楚笑了笑,很肯定地道:“我看你八成是剛好被軍中的子弟擠出進士行列,因此憤憤不平!”楊旭烈猶豫了一下,又點了點頭。陳楚神情嚴肅起來,“我大秦將士為我大秦百姓拋頭顱灑熱血,難道不應該擁有這一點點的特權嗎?”
楊旭烈愣了一愣,強辯道:“可是~~”
陳楚打斷楊旭烈的話很認真地道:“軍方子弟所享受的加分待遇其實很低,而且軍中的子弟多數都會像他們父輩那樣去從軍上戰場,參加科舉考試的人寥寥無幾。如果你真的是俊傑之輩,相信不會受此多少影響!遇到挫折,不要怨天尤人,像你這樣,即便僥倖成為進士繼而被授予一官半職,只怕也不會做的長久!其實你們是幸運的,失敗了可以從頭再來,想想那些軍人吧,一旦失敗了,哪裡還有從頭再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