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覽站在高處,望著蜂擁過來的羅斯軍不禁微皺眉頭。高覽本來在川中,之前被陳楚調往北方都護府。
“將軍,敵軍上來了!”瞭望兵稟報道。高覽點了點頭,對身旁的拓跋雄道:“族長,不知你們第一陣能否擋得住?”
拓跋雄猛地一拍胸膛,豪聲道:“我們鮮卑的男兒也不是孬種!將軍就放心吧!”隨即便下去了。
拓跋雄策馬來到第一道塹壕的內側,此時內側已經佈下了數萬北鮮卑一族的將士,人人都有些緊張的樣子。拓跋雄勒住戰馬揚聲道:“鮮卑的勇士們,用你們的彎刀、長槍消滅欺壓你們的敵人!”鮮卑將士們的眼中閃過血色,同時舉起彎刀吶喊起來。
羅斯軍的一部分已經登上岸,大部隊正擁擠在河道上。高覽對身旁的傳令官沉聲道:“弩車、炮隊,攻擊!”傳令官應諾一聲。隨即秦軍中軍的戰鼓聲大響起來,同時兩面紅色的令旗也舞動起來。緊接著,在營壘中央高地上的近百尊大炮一起發出怒吼,同時位於第二道、第三道塹壕內側的弩車也開始發起攻擊。
呼嘯的鐵球、槍箭在敵軍叢中落下,敵軍登時人仰馬翻、慘叫聲大作。差不多就在此同時,羅斯軍的炮隊也露出了本來面目,開始回以顏色,呼嘯的炮彈猛地砸塌了數處柵欄,有的直接落入士兵中間,激起了驚心動魄的人的浪花。
雙方的遠端武器相互轟擊,整個天地彷彿都被震動著,許多人都不禁頭皮發麻,膽小的更是面色蒼白雙腿不由自主地打顫。
秦軍的遠端武器不可能阻止得了敵軍的接近,數以萬計的羅斯軍精銳衝到柵欄外。這時,從柵欄後飛出一大蓬箭雨,羅斯軍前鋒登時倒下一大片。羅斯軍塔盾手隨即組成一道塔盾防線,其他手持輕盾的步兵則在塔盾後組成一面巨大的盾牌護住整個軍陣的頭頂。由盾牌嚴密保護的軍陣緩緩朝秦軍營寨壓去,外面是密集的如同雨打芭蕉葉般的響聲。這些羅斯軍不愧為精銳之師,真是相當訓練有素!|高覽皺了皺眉頭,命令弩車集中力量攻擊對方的盾牌陣。
可怕的槍箭在一片嗡嗡聲中飛向盾牌陣,隨著一連串沉重的撞擊聲,羅斯軍盾牌陣線被撕開幾條大豁口,然而他們很快便將豁口彌合重新組成嚴密的盾牌陣,依舊不疾不徐地朝秦軍營壘壓來。
在撐住兩輪弩車打擊過後,羅斯軍盾牌陣進入到弩車射擊的視角。在北鮮卑軍又一輪箭雨過後,羅斯軍前面的塔盾突然散開,數千弓弩手露出身形,北鮮卑軍都不禁一驚,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一陣弓弦震響,密集的箭矢呼嘯而出,近在咫尺的北鮮卑軍登時倒下一大片,整個軍隊登時混亂起來,不過很快就平息下去了,然而這個時候,羅斯軍已經撞開相當長一段木柵,並且在塹壕上搭起了臨時木橋。
羅斯軍軍陣散開,猛發一聲喊,從缺口中洶湧而入。就在這時,在第二道、第三道塹壕後的秦軍弓弩手開始射擊,密集的箭雨在羅斯軍中激起一陣波瀾,一些中箭的羅斯軍將士跌入塹壕中,落得個慘不忍睹的下場。
羅斯軍衝過第一道塹壕,在此過程中,一些倒黴的羅斯軍士兵被同伴給幾下塹壕,慘死在塹壕中的尖樁上。
拓跋雄舉起彎刀大吼一聲,眾北鮮卑軍猛發一聲喊,迎上羅斯軍的浪頭。
雙方六七萬將士在第一道塹壕邊混戰起來。羅斯軍表現得相當兇悍,如野獸般嚎叫著,面對濺到臉上的鮮血流露出興奮之色;北鮮卑軍雖然也很勇敢,不過在氣勢上明顯要低了一大截。
戰鬥在進行著,北鮮卑軍漸漸地流露出不只之相,他們的戰鬥意志在迅速消退著。
高覽皺眉看著不遠處的戰場。一旁的副將頗有些擔憂地道:“將軍,北鮮卑軍只怕定不了多久!”高覽點了點頭,低喃道:“本來還想讓兄弟們休整一下,看來不行啊!”扭頭對副將下令道:“左右兩營準備出擊!”“是!”副將應諾一聲,退了下去。
北鮮卑軍與羅斯軍在第一道塹壕邊相持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抵擋不住,全線崩潰了。崩潰的北鮮卑軍爭先恐後地從正面逃往內寨,如果這個時候,秦軍想從正面出來與羅斯軍決戰,必然被崩潰的北鮮卑軍衝個七零八落,好在高覽此前對眼前的這個情況有所準備。
就在北鮮卑軍在羅斯軍的追殺下驚慌失措的潰逃之時,三萬餘秦軍步卒從左右兩側出現在第一道塹壕與第二道塹壕之間,朝羅斯軍殺去。
羅斯軍猛然感到一股完全不一樣的氣勢,領軍將軍當即下令停止追擊,準備迎戰。
兩支軍隊的將士注視著對方,眼神中都不禁流露出興奮之色,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