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心裡清楚,隨著秦軍登上城頭的軍隊越來越多,勝利的天平必然會漸漸向秦軍一方傾斜;登上城頭的秦軍拼命阻擋劉備軍的反擊以鞏固橋頭陣地,同時後續的秦軍將士正源源不斷地透過雲梯、飛樓湧上城牆;而劉備軍將士則在魏延的督促下拼命反擊;雙方將士的屍體不斷層疊在城牆上,不時有雙方將士從城牆上栽落下去;吼聲震天。
就在雙方酣戰之時,有斥候兵急奔到魏延面前,急聲稟報道:“將軍,秦軍在東西兩面也發起攻擊了!”魏延眉頭一皺,問道:“主公呢?”斥候兵回稟道:“主公已經親率衛隊上了較緊迫的東城門!”魏延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有什麼情況,立刻稟報!”“是!”斥候兵應諾一聲,疾步離開了。
魏延回過頭來,看著眼前湧動的人潮,不禁心情沉重。
在第二軍團主力從北面進行強攻之時,第五軍團的兩個萬人隊則在東、西兩面策應攻擊。雖然武陵城的城防異常堅固,但是在秦軍的強攻下卻搖搖欲墜。震天的吼叫聲夾雜著嘶喊聲、兵器的碰撞聲盤旋在武陵城上空。血漿不停地在城牆上揚起,匯聚成細流的血水沿著磚縫向淌。城中的百姓聽著耳邊駭人的聲音,心中驚恐不已。
慘烈的戰鬥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秦軍的金鐘聲響了,正在攻城的軍隊有條不委地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苦戰了一整天的劉備軍將士全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許多人甚至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魏延神色凝重地看著正有條不委收兵的秦軍,感到非常疲倦。這時,魏延的一名副將來到魏延身旁抱拳道:“將軍!”魏延看了他一眼,問道:“我軍傷亡情況如何?”副將面色難看地回稟道:“我軍傷亡超過一萬人!”魏延雖然對己方的傷亡有所預料,但仍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這麼多!?”副將神情沮喪地接續道:“幾乎各部傷亡都超過半數,士兵們計程車氣非常低落!”魏延緊皺起眉頭。
副將猶豫了一下,對魏延道:“將軍,末將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魏延點頭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副將抱拳道:“將軍,就目前情形來看,我軍根本就無法撐過明天,到時,我軍將士必將同這武陵城玉石俱焚!將軍,我們何必如此?”
魏延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副將左右看了一眼,輕聲道:“將軍,末將聽說大秦求賢若渴禮賢下士,不如……”“住口!”魏延斷然喝道。副將連忙垂首,心中忐忑不安。
魏延看了一眼副將,一字一句地說道:“不要讓我再聽見這樣的話!”副將心中凜然,連忙抱拳應諾。魏延嘆了一口氣,緩和了語氣說道:“男兒在世當以忠義為本!我等怎能做出不忠不義之事?”副將唯唯諾諾,不過心中卻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你下去休息吧。不要再想這件事了!”“是!”副將應諾一聲,退了下去。魏延的這個副將名叫魏元,義陽人,是魏延的同鄉,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魏延多次破格提拔魏元,當然魏延提拔魏元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魏元這個人很有能力,魏延將日常治軍之事全都交給了魏元,魏延對於魏元可為信任有加。
魏元離開城門樓,帶著幾名親兵來到距離縣衙不遠的一處民房中。這座民居只有兩進院落,毫不起眼。
魏元一進到院子中,便看見幾名身著重鎧將軍模樣的人急步迎了上來。其中一人迫不及待地問道:“魏將軍,將軍他怎麼說?”
魏元嘆了口氣,搖頭道:“將軍念著劉備的知遇之恩,不願意反正!”
幾人面露失望之色,對望了一眼,先前說話的那人又道:“那魏將軍打算如何?”
魏元看了面前四人一眼,說道:“我這次來就是相同諸位商議此事?”
眾人沉默了片刻。就在這時,突然急促的砸門聲響起。
正在密謀的無人一驚。這時,魏元的一個親兵急匆匆地奔到魏元面前,稟報道:“將軍,有一隊巡邏兵在門外!”
一人焦躁地說道:“若是讓他們看見我們深夜聚在一起,只怕就難以說清楚了!”其他幾人也都不禁焦慮起來。
魏元眉頭一皺,眼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對親兵道:“放他們進來!讓兄弟們準備!”說著,魏元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親兵會意,立刻奔了下去。
數十名親兵在院中埋伏下,一名親兵將院門開啟。
那巡邏的小隊長一看見開啟房門的竟然是一個士兵,不由得一愣。隨即責問道:“深更半夜為何點燈?難道不知主公軍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