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此而言。”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今日做了什麼?你不明白方家祖訓第一條就是不沾皇親?你不明白讀書人為官應當忠君愛國,不容二心?庭雲你是我的長子,你應該明白自己身上的擔子。”
“兒子愚鈍,不知道自己今日做了什麼令父親如此震怒,但庭雲心中牢記祖訓家規,從未有一日忘記自己所走之道,也從未懈怠一日功課。更沒有荒廢時間,荒唐度日。”
見自己的兒子毫無頓悟之意,方丞相從供桌上拿來一沓書信扔到了他的臉上。
“你自己看。”
方庭雲側頭躲避飛襲過來的紙張,但沒完全躲開,紙張砸在了他的胸口,方庭雲順勢接住了滑落在手邊的那張。
他垂眸研閱,這些是他在十五歲時與梧桐書院一位師兄來往交流的信件,那位師兄後來退學下山,與和他志同道合的學生門組成了一支痛斥皇權的隊伍,成了人們口中‘判經離道’‘不學無術’之人。
“父親怎麼拿到這些書信的?”方庭雲抬頭眸色漸沉。
這些東西被他收放在書房的密室裡,信上的稱呼也很隱晦,只用‘小花’‘小草’來代替兩人稱呼。
方丞相被他略帶審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我派人去搜查了你的書房,為父那是擔心你誤入歧途,這些東西要是流傳出去,你我、方氏上上下下百餘口人都要吃大罪的!”
方庭雲:“這書信是一位師兄託我保管,信中所言,亦對我朝社稷政務幫助良多,父親所說連累全家上下,庭雲不敢反駁,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我將這些書信藏於密室,封進罈子,從未面世。”
方丞相氣得手指顫抖地指著他:“你有此心亦是錯!”
“所以呢?父親?您也跟那些只會無能自保,分毫不理會民眾離心,聖心渾濁的朝臣一樣?永遠只做自己的安穩臣子嗎?”
啪!
重重的一耳光甩在了方庭雲的臉上。
方丞相神情憤怒中夾雜著不可置信:“孽障,你怎可如此對我說話!”
方庭雲看向他的目光變得堅定:“兒子所言,可有錯否?”
方丞相沉默了。
也許在很久以前。他也和如今的方庭雲一樣熱血赤忱,不謂皇權,但時間抹平了他的稜角,家族興旺的重擔壓彎了他倔強的脊樑,他不會做奸臣,上進讒言,但也做不到冒險勸君謀政抗令。
“大丈夫應當忠君安國。”
方庭雲反駁他:“若君主昏庸,民不聊生,豈不成了愚忠?”
霎時安靜,方丞相嘆了一口氣,他走到了旁邊椅邊上坐下,語重心長的對著自己的兒子說:“你可知你現在走的路,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都走過,但成功的寥寥無幾。”
方庭雲語氣緩和下來:“兒子受父母恩惠,養尊處優多年,又承蒙恩師教誨,如今也算學成歸來,兒子不會叛君,兒子只想拉一把這被困在泡沫中的世人,哪怕只能拉起來一點也好。”
“昭陽公主呢?你與她何時相識的。”
沒想到他會問這件事情,方庭雲短暫沉默整理好措辭後道:“父親忘了?兒子曾被公主搭救,略有幾面之緣。”
“幾面之緣?你與那公主舉止親密,伴君如伴虎,這點道理應該不需要為父與你強調。”
舉止親密?方庭雲覺得這個詞有些可笑:“她不過十三四歲,兒子也不過與她說過兩句話,贈了幾顆糖丸罷了。”
“你絕無拜駙馬之心?”
方庭雲斬釘截鐵的回答:“絕無。”
得了他這句答案,方丞相心裡懸著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他緩緩站起身走到了供桌邊上,那裡早就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方庭雲不知道父親要做什麼,只能默默看著他。自從他脫離方府掌控,考進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