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提著巨弓經過演武場時,已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
來此間試練的,幾乎全是鍛體境武者,其中鍛體巔峰高手寥寥。
而這把牛角弓,凡在此間試練多次的武者,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許易提著牛角弓招搖過市,眾武者皆知道有鍛體境強者,要顯露手段了,盡皆圍攏過來。
許易選擇靶場角落,便是不願被圍觀,哪知道自己就是那黑夜中的螢火蟲,怎麼低調,也隱藏不了。
看便看吧,許易對自己的本事,有這個自信。
行到靶前,許易徑直行到最頂端,此處距離標靶,足有百丈,這個距離看過去,人身大小的標靶,近乎黑點。
許易目力極強,倒是見得分明,張弓,搭箭,擴弦,一牛之力的牛角弓,輕鬆被他拉成滿圓,圍攻眾人皆驚詫得合不攏嘴。
眾人皆見過鍛體境強者使用這把牛角弓,無不是運足氣力,大喝一聲,臂上的腱子肉鼓得快要將衣衫漲破,才慢慢將此弓一點點拉到圓滿。
何曾見過這般輕描淡寫,如穿衣喝水一般,便將此弓開張。
霎時,滿場叫起震天價好來,強者總是受人尊重。
這會兒,許易覺得有人圍觀,未必是壞事兒,手指一鬆,箭矢如流星劃出,滿場震天價叫好聲,戛然而止,好似數十隻鴨子,一瞬間被同時擰斷了脖子。
原來,那離弦之箭,真化作了流星。一頭扎進了天上,飛出了牆外。
刷的一下。許易老臉紅了。
霎時,死寂的演武場。發出震耳欲聾的轟笑聲。
對他們而言,還有什麼比見超級強者丟臉,更可樂呢。
就看許易方才的高人風範,陡然來個如此大的翻轉,怎不叫人笑破肚皮。
好在許易麵皮功深厚,稍稍羞赧,便定住了,再度張弓搭箭,又是一箭射出。嗖的一下,箭矢再度飛了天。
連飛兩箭,許易也摸著些門道,指法上作了調整,第三箭倒是平穩地射了出去,卻射中了標靶十丈之外的靶上。
場中又是一片歡騰。
許易不管旁人,只顧搭箭相試,他天性聰穎,上百箭後。倒能十箭中得一兩箭。
到得後來,圍觀眾人卻再也發不出笑聲,眾人皆看呆了,上百下輕而易舉的發箭。這在鍛體巔峰之境,也是前所未有的。
忽的,一道渾厚的喝聲傳來。“都圍在此處作甚,速速散開。趙某要試箭,諸位賞個臉吧。”
伴隨著話音。一個瘦小的漢子,越眾而出。
眾人慌忙和瘦小漢子打著招呼,口呼“趙爺”,瞬間散了個乾淨。
“對面可是易兄弟!”
來人不是趙八兩又是何人。
許易試了三五箭,察覺此處動靜的趙八兩,便尋了過來,入眼一看許易的裝扮,心中就激動起來。
可待看了幾眼飄飛的箭矢,心中立時又否決了,在他心中,易兄弟可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豪傑,豈會有如此糟糕的射術。
看著看著,趙八兩心中疑雲再起,直到百箭之後,他幾乎有八成肯定對面這斗笠人的身份。
除了那位身懷神力的易兄弟,他真不知道鍛體境內,誰還有此等本事。
故此,他才出面喝散了眾人。
瞧見是趙八兩,許易也生出幾分歡喜,“正是易某,趙兄別來無恙!”
聽見熟悉的聲音,趙八兩激動了,上前一步,鄭重抱拳道,“救命之恩,本不該言謝,趙某無以為報,請受八兩一拜!”
當下,趙八兩亦撩衣襟,便要下拜,卻被許易阻住,“此處人多眼雜,趙兄深知易某身份不便暴露,何必讓易某引人注目呢。”
趙八兩這才站直了身子。
“什麼救命之恩不救命之恩的,當時情況,易某隻能說,救人救己而已!此事休提,對了,趙兄來得正好,不知趙兄是否精通箭術,可否指點一二。”
再過一日,便到了和方閣主的約定之期,出門在外,誰知又是怎樣一番景象,許易不敢大意,屆時,雲爆箭便是當家手段,這射術自是能提高一分,便提高一分,哪怕臨時抱佛腳,也比不抱強。
趙八兩道,“精通不敢說,早年確實有過一番研究,也看過幾本箭譜,算是粗通吧,既然易兄瞧得上,趙某獻醜一番又有何妨……”
當下,趙八兩便指點起來。
箭術可謂是各大兵器御使之術中,最初級的一種。
因為不似槍法,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