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他便忍不住心搖神馳。
一夜未眠,次日一早,許易便來造訪他的師尊——宣冷豔了。
許易聽秋娃這個小訊息鬼說過,宣冷豔的閨名——宣萱,不過,他心裡倒是認為學院裡的好事者給她安上的“宣冷豔”的諢號,倒是頗為貼切。
本來嘛,從來只有起錯的名詞,沒有起錯的綽號。
許易來時,宣冷豔正在院中享用早膳,秋娃不見蹤影,許易知道她的老毛病,一準兒在睡懶覺。
一樹玫紅的西冷花下,宣冷豔墨髮輕束,一身素衣,纖腰筆直地在石凳上坐了,面前的石桌上,擺了四點精緻的素菜,一碗青玉粥。
許易行到丈外,定住腳,行禮罷,道明瞭來意:他希望宣冷豔能幫他獲取經樓的高階許可權。
“你倒是不客氣。”
宣冷豔淡淡瞥了他一眼,指著對面的石凳,“來都來了,別假模假式的了,坐下說。”
當許易的導師,已有數月了,許易還是頭一遭登門。
恰好,她有一事拿不定主意,正好用到這一肚子壞水的倒黴徒弟。
許易邁著小碎步,行到近前,半邊屁股搭在石凳上坐了,手裡多出數本冊子,悄無聲息地在石桌上放了,宣冷豔微微蹙眉,“如此猥瑣作甚,不過幾本冊子,你自己曾經不也說見情見性,怎麼,莫非你不這麼看,心裡暗暗笑話我。”
許易塌著的脊樑骨猛地繃直,“導師這是說的哪裡話,導師與我,自不與凡俗輩同,但愚夫不通道理,與其讓彼輩誤解,弄得滿城風雨,還不如我小心行事得好。”
給人當徒弟,許易不覺得有什麼委屈,可給女人當徒弟,他從來都缺乏心理準備。
尤其是眼前這位,整個兒一喜怒無常,不知道是不是還憋著勁兒要折騰他許某人。
故而,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許老魔,在她面前也只能乖乖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