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重點,咱們倆可沒什麼深厚的舊情要敘,瑞鴨叫你過來,到底所為何事?”
許易聽得不耐煩了,打斷道。
老鬼怒道,“是大德威少,雖然你和大德威少有故人之情,但如此大逆不道之語,若再叫本座聽見,本座便是拼了這條命,也定不與你干休。”
許易知道這傢伙已完全被瑞鴨洗腦了,自不會和他一般見識,笑道,“好吧,你們大德威少千秋萬代,永垂不朽,說正題吧,老鬼。”
老鬼冷哼一聲,面色轉暖,“這還差不多。我們大德威少派我前來,是來和你做一樁交易的。你重出江湖的訊息傳來,我們大德威少耗費巨大的能量,為你卜了一課,能圓你心中的一個願望,大德威少說了,你得拿一樣東西來換。”
許易道,“不知他要什麼,太貴重我可沒有。”
對瑞鴨的能力,許易深信不疑。
他也料定瑞鴨的課算,必定應在雪紫寒,秋娃,晏姿身上,至於夏子陌,不在此界,瑞鴨也無可奈何。
不管是三人中的哪一個的訊息,對他來說,都異常重要。
老鬼道,“我們大德威少說了,你知道是什麼,那寶貝對你來說,全無作用,若是放在我們大德威少手中,便能大放光彩。”
許易道,“別遮遮掩掩,要什麼還不敢明說?”
其實,老鬼這一含糊,許易就知道,瑞鴨必定還不知道烏沉葫蘆在自己手中。
見識過瑞鴨的神算,許易知道,這種神算精準異常,但又很模糊。
精準是指,順著瑞鴨的指點去做,必定能夠如願。
而模糊則是說,瑞鴨的神算往往只能算到因果關係,由因而及果,卻不能直接道出結果。
就像昔年,瑞鴨幫他課算的“掛日之地”,其實,瑞鴨也不知道掛日之地是指的什麼,還得需要按照方位尋走,自己感悟所謂的掛日之地。
一言蔽之,瑞鴨的神算,算的是因果,是緣法,玄妙,卻又強大。
眼下,瑞鴨必是算出了他身藏異寶。
至於這異寶是什麼,瑞鴨多半也是模糊的,還故意讓老鬼帶話,說什麼“你知道是什麼”,分明就是詐自己。
不知這鴨子是大德威少做久了,居高臨下慣了,還是幾十年過去,根本就忘了自己的手段。
老鬼冷道,“你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告訴你,你別想隨便拿個東西就糊弄了,達不到我們大德威少的要求,這筆買賣談不成。”
許易笑道,“談不成就算了,老鬼啊,你我怎麼說也是自大越之界而來的老鄉,你出來一次不容易,我安排人好生帶你在這東華世界轉轉,讓你好生休息幾日,我是沒時間陪你了,還得忙著修行,就不送你了。”
老鬼瞠目結舌,這和大德威少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大德威少說了,這傢伙又陰又奸,卻是個多情種子,只要掐住了這條軟肋,不怕這傢伙不入彀。
可怎麼不是這樣,難道二十年過去了,這傢伙的陰險奸詐沒變,卻還多了條冷血。
賊老天怎能容此惡人?
不對,大德威少怎麼會錯,啊呀,是了,我忘記透一點縫給他,否則,這傢伙怎麼可能這樣淡定。
一念及此,老鬼道,“晏姿的訊息,你想不想知道,我們大德威少算出晏姿的下落了,還說了,這回你是賺著了,若非他課算,晏姿逢醜未死劫,十死無生,將她的訊息告知你,讓你助她渡劫,等若是壞了上蒼的氣機,我們大德威少,損失之慘重,非你所能知曉。現在你總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許易怔了怔,盯著老鬼,半晌不說話,老鬼被盯得心頭髮慌,忽的,許易一擺手,“就這個訊息,你們那大德威少也敢到我這裡來欺詐,我知道了,你轉告他,多謝他費心,生死有命,禍福在天,晏姿的事,就不勞煩他操心了。你還有旁的事沒有,若是沒有可以先走了。”
老鬼怒髮衝冠,指著許易,怒道,“許易,你竟如此冷血無情,想那晏姿可是在大越就跟著你了,多年相伴,修行世界,能有這般溫情,你竟不知珍惜,坐視她生死,你真是冷血無恥到了極點……”
老鬼本就是邪惡之輩,這大概是他這一輩子頭一次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別人。
他也實在是被許易氣懵了。
他本是按照大德威少設計好的劇本和臺詞行事,以為一切都會按照預設的軌道推進。
哪裡知道,真到了具體操作,頻頻出故障。
就沒半點是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