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四海忽地連續撥動水運弓,卻無白光跳出,許易得了蔣四海的傳音知曉他在激發水運弓最後的禁招,全力調動水靈之力,死死纏住宮賢。
宮賢顯然意識到了危險,仰天怒吼一聲,“許易,蔣四海,這是你們逼我的,那你們便死在此處吧。”
吼聲方落,宮賢手中多出一塊金色的令牌,便見他眼中沁出鮮豔的血滴,直直滴入令牌中,忽的,令牌如煙消散。
“速退!”
許易衝著蔣四海大吼一聲,取出那枚早就入手的妖府禁牌,瞬間竄出了禁海九絕碑大陣,一張瞬移符打出,身子瞬間消失。
他和宮賢打的交道不多,但次次都堪稱觸目驚心,久經難忘。
宮賢給他的最大感受便是,和這種二代做戰,對方的底牌似乎永遠用不完,當真是討厭極了。
他不像宮賢,老是想畢其功於一役,一戰就幹倒自己。
他最看重的是自己的小命,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一點點運用局勢,讓宮賢一點點垮塌,哪怕是麻煩一些,慢一些,他都可以接受。
所以,這邊宮賢才亮金色牌子,他便知道這貨又弄出了一張底牌。
他甚至不待落實那金色牌子的作用,便搶先跑路了,即便是宮賢詐他,他也認了。
眼見許易退走,蔣四海絲毫不為所動,他須彌戒中妖府禁牌,瞬移符,一樣不差。
然而,他心中恨意更濃。
儘管,他也相信就憑許易的本事,遲早能將宮賢玩死。
但他不想放棄眼前的機會,若是宮賢能死在他的手中,他便再無遺憾了。
卻聽他發出一聲暴喝,不停拉扯水運弓的右手陡然爆開,忽然十餘道白光從水運弓上閃過,整個大海陡然咆哮起來。
十餘道白光如七星定位一般,陡然以點構線,轉瞬頓成牢籠,死死將宮賢封禁其中。
“宮二,你下去向我的家人懺悔吧。”
蔣四海猙獰一笑,用斷臂再度拉起弓弦,整個水運弓周身已遍佈無數裂紋。
蔣四海估算得極為精準,他知曉水運弓就剩這最後的一擊之力,但只要引動,整個禁錮宮賢的囚籠會一併爆裂。
宮賢死定了!
“不!”
宮賢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他後悔,悔極了。
他後悔自己為何要招惹許易。
他後悔自己為何要大意,去賭那一把牌。
他後悔自己為不等一等,放許易離開,待他回了西洲,自然有的是辦法處置。
他最最後悔,還是此時此刻發生之事,他後悔自己太看重那枚金牌,非要等局勢不可為才發動,若是早發動,何至於此。
無盡悔恨中,宮賢閉上了眼睛,他認命了。
咻!
熟悉的白光破空之聲,灌入耳來,一息,兩息,這是怎麼回事,宮賢睜開眼來。
水運弓的攻擊,迅捷如閃電,如此近的距離,怎麼也要不了一息的時間。
宮賢才睜開眼,映入眼簾,竟是蔣四海凌空高高躍起的頭顱。
那縷被蔣四海最後射出的白光,被一隻凌空顯現的大手抓住,若是他有許易一般的感知力,當能清楚知道,那隻形貌不過尋常的白皙手掌,不過輕輕彈指,一道毫光便割去了蔣四海的頭顱。
“我不甘……”
頭顱飛起,蔣四海的嘴巴還在開合,吐出半句令人心碎的遺言。
大手的突如其來,震撼了所有人,連成群的妖獸,也停止了攻擊。
下一瞬,一名生著一對斜長眉毛的布衣青年出現在場中,氣質沖淡,眼神樸實無華,缺了一隻手掌,極為顯眼。
便見他輕輕抬臂,那白皙手掌便迎著左側一座如山聳立的豐碑擊去。
手掌才印上豐碑,道道金光便從手掌湧出,轟隆一聲巨響,那數百丈的豐碑瞬間崩塌,頓時,整個滄海宛若聚起十級風暴。
“可惜這座大陣了。”
布衣青年略帶遺憾地嘆息一聲,大手連續晃動,每一次出掌,便會擊碎一塊禁海九絕碑。
轉瞬,九座豐碑盡數崩碎,布衣青年輕輕一招,那隻白皙手掌便自動接上手來,好似機括組裝一般。
“拜見三叔祖!”
宮賢凌空拜倒。
“這莫是宮家三祖斬卻下屍的宮羽裳宮前輩?”
覃立一臉驚容地道,“久聞宮前輩於此蠻荒境悟道,奈何始終無緣見得仙緣,今日一見,實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