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腹誹,韓忠軍面上卻帶笑,“也罷,不聽你的也不行啊,誰讓你是關鍵人物。”
說著,日月梭底部的箱體陡然向四邊收縮,露出個黑洞來。
下一瞬,韓忠軍當先騰空而上。
許易這邊的席長老,和明家的明二德,緊隨其後。
待席長老的訊息傳回後,許易一揮手,他這個圈子的五人騰空而上,與此同時,明四火那邊的五人也騰空而起,兩撥人幾乎同時沒入日月梭。
進得日月梭內,卻發現裡面的格局,和一間雅室沒什麼區別,設有軟塌,錦凳,茶座……
十八人散落各處,並不擁擠。
顯然,所謂的只能容納每家六人,不過是韓忠軍的託詞。
然而每家的人數相等,誰也不佔便宜不吃虧,許易和明四火也不會傻到去找後賬。
許易掃視艙內的格局,最後視線在正前方的一片宛若虛空的瑩瑩光幕上定格,他能從中嗅到浩瀚的味道。
“許小友,現在可以將日曜令與我了吧。”
韓忠軍衝許易招了招手。
許易將日曜令拋了過去,韓忠軍接過,口中唸唸有詞,大手一揮,瑩瑩光屏正下方,一個八角銅爐模樣的物事,陡然裂開一個口子。
下一瞬,韓忠軍將日曜令送入那口子中,裂開的銅爐立時閉合,幾道游龍般的光芒閃過,正前方瑩瑩如虛空的光幕瞬間點亮。
頓時,浩瀚的星空之力,從光幕中迸出。
忽然整個日月梭猛烈震顫,下一瞬,許易發現自己的眼睛只剩了浩浩一片白。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又是一陣巨顫,許易感覺自己的視線終於恢復如常。
緊接著,一道猛烈的吸力傳來,他的身子根本無法控穩,直直被那道霸烈的氣流給吸飛出去。
下一瞬,他擊出真靈劍,死死懷繞己身,才終於控住身體,卻發現日月梭如一顆流星從自己眼前劃過,一連串的身影像是一顆顆水珠被撒了出來。
那一顆顆水珠般的影子,先後定住身形,許易才看明白,便愣住了。
被甩飛出來的人,加上許易計有十二位。
不多不少,正正好好,是許易一方的六人,和明四火一方的六人。
幾乎只一瞬,兩方人馬便分出陣營,對峙起來。
人人臉上都帶著未消的餘悸,審視著全場。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裡是哪兒,難不成是日月梭出了故障?”
明二德性子火爆,當先喝問起來。
明四火取出一塊紅玉質的天心盤,催動法訣,天心盤上頓時浮現出日月、星斗般的光影。
許易知曉,他是在用天心盤稱量日月星辰,以此來確定方位、座標。
明四火做得不快,但沒有人打擾,足足過了半柱香,他收了天心盤,道,“此處應該是蠻荒境了,和典籍上的日月星辰的浮斗資料,一般無二。”
所謂浮鬥,是指日月星辰的浮光重量,不同位置,區域,日月星辰散發的光輝,衍出的重量是不一的。
這種極度微觀的差異,也只有天心盤能夠稱量出來,天心盤正是以此來測定地理、方位的。
“這麼說來,剛才的一切,應該是個意外!”
許易陣營的吳長老沉聲道。
尤獻冷笑道,“有這麼巧的意外麼,被日月梭甩出來的,全是咱們兩方的人馬。”
明四火陣營的一名葛袍老者道,“當然不是意外,感官恢復的剎那,我看得分明,碧遊學宮的那幫人胸口皆冒出了藍光,高速執行的日月梭突然開啟艙門,暴虐的氣流,立時將咱們吸走,那些胸口冒出藍光的,卻被牢牢吸附在艙體,根本不受激流的影響。現在看來,這一切是早有預謀的。我在想,若是許小友不堅持要到了艙內,才將日曜令與姓韓的,咱們還能不能到這蠻荒境來。”
孔紹道,“既然已經將他們帶進這蠻荒境了,為何要使這下作手段,剩下的那塊日曜令不是在許易處麼?”
始終沉默的馬長老道,“沒什麼奇怪的,據我所知,這兩年來,偷獵的隊伍,有不少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被遺留在了這蠻荒境內。假如姓韓的還有一塊日曜令,他根本用不著在蠻荒境內冒險,單是那日月梭中的艙位,便足以令他賺的盆滿缽溢的了。”
馬長老話音方落,明二德冷喝道,“姓許的,你不是妙計安天下麼,現在怎麼說?還不速速將我家的日曜令還來!”
此話一出,場中氣氛瞬間緊繃,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