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寒風呼嘯萬物枯萎,臨安城外牛家村祠堂邊的小小學堂裡,每日清晨都會傳來稚童的朗朗讀書聲。
路過的村人都會下意識放緩腳步,滿臉欣慰聽著清脆的朗朗讀書聲,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了大聲響影響裡頭自家孩子讀書。
小小私塾正堂擺放了二十來張粗糙桌案,都是村民自己據木加工而成,二十來位年齡從五歲到十歲之間的孩子,正一本正經跟著講臺上的小先生大聲朗誦。
至於大些的半大小子,這不是快到年關了麼,置辦年貨趁著過年好好賺上一筆,這些小子也都需要出力。林沙也很會因地制宜,很知機的給這些半大小子佈置了簡單功課後,便爽快的放了他們的長假。
他手持戒尺在課堂間來回走動,一邊指點這幫熊孩子們背誦百家姓,一邊巡查但凡有熊孩子敢偷懶耍滑便一戒尺拍下。
鄉村裡的孩子都是標準的熊孩子,一不注意就能惹出事端來,為了教導這些熊孩子林沙也沒少花心思。
單單為了維持課堂紀律,他板子不知道打了多少。學堂剛開課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有熊孩子被打得哇哇大哭。
所幸這時代村人性格淳樸,對有功名讀書人的尊敬不是作假的,也沒後世那些獨生子女父母的蠻橫霸道,先生打學生那是天經地義。就算心中再不滿也只能忍著,每逢節日還得老實帶土產禮物上門。
因為之前楊鐵心舞槍時心中的強烈衝動,他也很想弄把趁手傢伙過過乾癮。之前想著弄把摺扇裝回斯文人。又能把它當作短槍使用,可是後來一想就放棄了。
就他這麼個鄉村塾師水準的小童生,要是幀天沒事手裡拿著把摺扇玩,這不是主動跟牛家村村民拉開關係麼?
這時代的摺扇可不偏題,就是最普通的一把木骨折扇,也夠牛家村一家子嚼穀一個來月的,那些有名人提詩的精緻摺扇更是價值不菲。不說林沙根本就買不起。就算買得起拿著這樣的金貴玩意在牛家村顯擺也沒意思不是?
又因著要嚴厲約束學裡一幫熊孩子的緣故,他乾脆便尋村裡木匠用硬木做了柄近四寸長的戒尺。一邊拿來嚇唬學裡那幫皮實的熊孩子,一邊琢磨腦海中不時浮現的一些強悍武藝。
模模糊糊隱隱約約中,腦海中似乎存著一門極為犀利的槍法,無論長槍短槍威力都十分驚人。可是仔細探究卻好似隔著一層朦朧薄霧總是看不清楚,只是有個影子小人不時在腦中模糊演練,讓他大感頭疼鬱悶<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不過就是如此,他每日戒尺不離身,在練拳過後的短暫空閒時間,順著心中感覺竟真被他琢磨出一套看似簡單,卻威力不俗的短槍招式來,使用戒尺也一點都不感覺突兀。
心中越發肯定,自己的來歷很不簡單!
因為牛家村基本上都是目不識丁的文盲。上學的孩子無論大小基本上都不識字的,這給林沙的教學帶來不小困擾。
像是在林村之時,村中小孩上私塾之前。家人或多或少都教了《三字經》等啟蒙讀物,有那聰慧的甚至都能識得上百常用字了。畢竟是書香世族麼,族人可能貧富差距不小,但一個個都基本能識字認字。
牛家村就沒這條件了,林沙還是牛家村有史以來第一個私塾先生,就算以前有那混得好做了富家翁的村民。也早早搬離這個偏僻村莊到鎮上甚至縣城定居了,哪還會繼續留在這吃苦受累?
針對這幫從沒接受過教育的村中頑童。林沙頭痛之餘採取了笨法子教學,就是讓學生們先把‘三百千’背熟,而後再慢慢一個字一個字教他們書寫。
以村民們的收入水平,自然也是買不起筆墨紙研之類的文房四寶,所幸多年的蒙學傳承中自有沙盤可代替,這些玩意村民都可以自行製作費不了多少事。
在他的嚴格教導下,學裡二十來號學生迅速進入狀態,短短兩個來月時間有些已有一般以上熊孩子能夠背誦‘三百千’原文。畢竟都是十分押韻的兒童啟蒙讀物,只要掌握了規律用點心思背誦不難。
待到學生們的進度都達到要求,他便可是給學最得快的學生開小灶,有讀書天賦的開始接觸四書五經這等正統學科,至於那些讀書天賦不高又或者家裡確實困難的,他便開始教授極為實用的數學運算。
目前新的教學任務還只剛剛開了個頭,至於效果如何還要以待後效。
兩個月時間除了教授這幫熊孩子讀書認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