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來自朝堂上的壓力。
不然,他也不會貿貿然上書請求荒唐天子誅殺奸宦,最後差點把自己和家人搭進去的地步。
只是這次危機因為林沙的突然出手,讓蔡邕很快便渡了過去,雖然心驚還沒到真實歷史上全家流徒朔方那麼悲慘的地步,沒有經歷在南方躲避十二年的憋屈,心中熱血澎湃得很。
“哈哈,不要一直說某的事,難道兩位先生的情況,不就是眼下朝堂最好的寫照麼?”
林沙擺了擺手,冷聲道;“以兩位先生的大才和能力,難道就比那汝南袁逢,弘農楊彪差?”
這個……
盧植和蔡邕一時愣住,可要他們自承不如袁逢和楊彪卻是不可能的。
這兩位的名聲,可能比他們大,但無論是能力還是學識,誰高誰低還真不好比較。
“這兩位不過出身高門,又有大批的門生故吏幫忙搖旗吶喊,結果聲勢遠超兩位先生,在朝堂上的地位也是如此!”
盧植和蔡邕不好自誇,林沙卻是沒這份顧慮,冷笑道:“最可惡的是,一旦有事需要有人出頭衝鋒陷陣,兩位先生見過這些出身高門的大佬,做過犯上知諫的冒險之舉沒?”
不等兩位先生開口,他繼續冷言道:“兩位先生就不說了,就說我那恩主陽球,不得不硬著頭皮跟宦官硬扛,那些出身高門又身居高位的傢伙,這時候又跑哪裡去了?”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一臉不屑,冷笑道:“不過就是想著坐收漁翁之利的好夢而已,某可不想成了某些人手中的刀!”
說完人立而起,拱手笑道:“一番暢談說得有些多了,某有些話說得有些過了,還請兩位先生莫怪!”
“異度放心,我們這點子擔當還是有的!”
盧植直接開口保證道:“咱們只是閒談罷了,不說傳到外頭去的!”
“異度,你是不是太過小心了?”
蔡邕卻有不同意見:“說出去又如何,正好叫朝堂諸公警醒!”
“千萬別,小心無大錯麼!”
林沙笑著擺手道:“要是剛才跟兩位先生說的傳出去了,估計這雒陽某就待不下去了,兩位先生說不定都會有牢獄之咋!”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一旦說開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見林沙說得如此嚴重,盧植跟蔡邕臉色一肅,連道不會害了旁人又害自己,氣氛這才緩和一些。
“伯喈先生,摸想去閱覽一番東觀藏書,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離開之前,林沙衝著蔡邕提出了個請求。
“無妨,以異度的學識,就是擔任東觀博士都沒有難度,你儘管過來就是,我會跟守衛打好招呼的!”
蔡邕擺了擺手滿不在意,笑道:“我還巴不得,能跟宜度探討學問呢!”
“哈哈,那某就告辭了,不耽誤兩位先生的時間了!”
林沙哈哈一笑也不多言,拱手笑著直接離開了。
看著林沙遠去的挺直身影,盧植和蔡邕突然齊齊探了口氣,臉上笑容一斂互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今日本是隨意跟林沙閒聊一通,同時想勸這位他們看好的青年,直接由武轉文罷了,沒想到卻是聽了一耳朵驚世駭俗的言論。
無論盧植還是蔡邕,都是有見識有能力的正人君子,雖然對林沙某些過於‘偏激’的觀點很不喜歡,卻也沒有開口斥責。
此時他們的心情依舊激盪難平,林沙話中透露出的大量資訊,實在叫他們難以安下心來治學。
原來,那幫可惡宦官的出現,並不是當今陛下無腦縱容的結果,而是刻意為之,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這樣。
正如林沙所言那般,這些宦官才是當今陛下最為信任之人,他們的一切都是當今陛下給予,想要收回也容易之極!
可是,世家大族的事情就不那麼好處理了。
儘管盧植和蔡邕都是出身士族,陳留蔡氏還是當地豪門,可以兩人的品性,依舊不得不承認林沙所言不差,目前世家大族的勢力太大了些。
原來朝堂上的一切,不過是當今陛下與世家豪門之間的爭鬥罷了,那他們之前的堅持又算什麼?
這一刻,蔡邕和盧植全都茫然了。
林沙話中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暗示他們不要參合朝堂那堆破事中去,可這跟彈他們的理念跟性格不符,實在難以抉擇。
不過,有林沙的善意提醒,他們以後再也不會輕易當了衝鋒陷陣的炮灰就是。
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