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針。
這個工作是常年無休的,也只有過年的那幾天可以休息,另外就是,飯店跟一般的單位工作時間不一樣。
嗨,我這話也是白說,你之前幹過餐館,應該知道的。
我們飯店是做午市跟晚市,所以時間會有點長,晚上一般要到九點多才能下班的。
不過早上可以去遲一點,也是九點多,然後下午還能休息兩個鐘頭左右。”
“我明白,你放心,之前我能把餐館管下來,現在也能做這份工!”於莉趕緊下保證。
“那孩子,”
傻柱話只說了三個字,三大媽立馬從床上滑了下來,迫不及待地接話,
“孩子我負責,於莉,你放心工作,每天傍晚我去把孩子接回來。
那個解成,你以後下了班就直接回家來,吃完晚飯再跟孩子一起回去!
老頭子,你說這樣好不好?”
閻埠貴沒想到,老伴兒竟然這麼快就主動找他說話,他激動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會拼命點頭,嘴裡除了一個“好”字,也沒其它了。
看著他這個樣子,三大媽是又好氣又好笑,於是就拍了他那件破棉大衣一下,沒想到卻揚起了一陣灰塵。
“你個死老頭子,還穿著這件破衣服做什麼,你丟不丟人啊,存心氣我不是?”
三大媽沒好氣地罵到,然後就跑到旁邊的櫃子裡,翻找出一件新棉衣扔了過去,“還不趕緊換上!”
“哎,哎!”
閻埠貴嘴裡忙不迭地應著,手上動作不停,想把身上這件大衣給脫下來,可越著急,這手就越不聽話,有隻釦子是怎麼解都解不開,急得他一腦門的汗。
旁邊的閻解成看不過去了,伸出手去,幫他把釦子解開了,然後又幫他把這件破爛的大衣脫了下來,換上新棉衣。
沒想到,就這麼幾個簡單的動作,竟然惹得老倆口都紅了眼。
旁邊的張叔眼尖,為了緩解老倆口的尷尬,忽然拍著手大笑起來,
“好,好,這樣就對啦,一家人嘛,就應該這麼樣相互扶持,這就叫做親情,不是嗎!”
閻家的四人相互看了看,不由得都低下了頭。
好一會兒,閻埠貴才抬起來,拿手背抹了一把眼睛,
“我今年活到七十三了,才算是活明白,這人呢,還是親情最重要。
剛剛解成幫我解釦子,換衣服,我就突然想到當年他剛出生的時候了。
那時候,他就一尺來長,面板嫩嫩的,眼睛跟葡萄似的。
那時候咱京城還被鬼子佔著,大家夥兒的日子都不好過,平常出去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在外面招了鬼子的眼,沒命回來。
那時候解成他媽奶水少,解成經常餓得哇哇哭,為了他,也為了少花點錢,我就去郊區農家買老母雞,沒想到卻碰上了鬼子掃蕩,差點就沒能回得來。
到家後,我抱著他們孃兒倆這一通哭哦!
回過頭想想,現在的日子,比過去強了百倍都不止!
不就是欠點債嗎?又不是要人命的事情。
只要咱全家人齊心協力,很快就能把債還清了!”
許大茂覺得,閻埠貴在說出這番話時,臉上的光彩比任何時候都耀眼。
“三大爺,我正要跟您說這事兒呢!
今兒我把許叔他們請過來,就是想說一下這個債的事情。
剛才我跟一大爺,還有許叔他們都商量過了。
我們的錢,不著急還,您可不能為了還債,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你們說對吧,許叔,還有大茂!”
許家父子當然不會有異議,他們早就商量過了,錢不會不要,但肯定也不會追著要。
閻埠貴眯起眼睛,“傻柱,你剛剛說的不理智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說我撿破爛這事兒啊?”
傻柱脖子一梗,“難道不是嗎?
您都七十三歲了,一把老骨頭了,不好好擱家待著,滿世界的去撿什麼垃圾,搞得又髒又亂的,多不好!”
“不對,傻柱,你這話說得不對!”
閻埠貴搖頭,
“撿破爛也是一份工作,憑我自己勞力賺錢,這活兒不重,也不累,出去遛遛彎的功夫,就能撿不少回來。
既鍛鍊了身體,還掙了錢,這有什麼不好的!
老婆子,你還別瞪我,你不知道,我從去年年底幹到現在為止,一共掙了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