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報到後沒多久,他就看中家國了,還暗地裡悄悄考察了很長一段時間。
本來按楊處的意思,可能早就給兩人牽線了。
只是婁大哥助理的那一句許家大公子,道破了家國不為人知的背景,這讓楊處又按回了心思。
倒不為別的,他是突然間覺得兩人的家庭中間的天平好像不平衡了。
香江婁氏集團,雖說不是特別大的財團,可對於普通人家來說,那已經是不可企及的存在了。
楊處這才發現,家國的身份遠不如他之前認為的那麼簡單。
從入職檔桉中,他只能看到家國的直系親屬的狀況。
爺爺普通工人退休,奶奶一直就是家庭主婦。
父親是國營大廠的中層幹部,母親是個體經營者,這一看就是個普通家庭。
要是讓外人看來,肯定還會以為他母親從事個體經營是為了貼補家用,畢竟家裡就只有他父親一個人有正式工作,上有二老,下有三個孩子,歲擔還是不輕的。
可誰又能想到,這個婦人竟然曾經還是一個富家千金呢,她的父親是香江商業響噹噹的人物。
而她大哥一回京城,就帶來了那麼大的投資專案,要說她這個女兒沒有孃家的扶持,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事實也是如此,後來楊處也經常私底下找家國談心,鼓勵他努力工作,在閒談中,自然而然就瞭解了不少許家的事情。
知道他家除了他母親的服裝生意之外,還跟人合作經營了一家小餐館。
更不用說,年前又參股了一間實打實的大飯店。
這個事情還是家國親口告訴他的。
其實也不能怪家國沒有防人之心,實在是楊處這平易近人的形象在家國面前豎立得太好了,時間一久,楊處問他什麼,他一般都會回答。
在家國看來,也沒什麼必要藏著掖著了,他最重要的秘密,也就是他舅舅的事情,早就在單位曝光了。
楊處在知道這些情況之後,覺得侄女和家國的距離更遠了。
本來他是歇了這個打算的,直到年前的那次出差。
當時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鬼使神差一般,就把家國的名字給報上了。
也正是這次出差,突然就改變了他的想法。
在他看來,許家的家庭這麼優越,這小子從小肯定也是沒吃過什麼苦的,搞不好在生活上還跟個大少爺似的呢。
可事實卻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家國的表現實在是太亮眼了,同去的各級幹部都對這個小夥子有了深刻的印象。
能吃苦,腦子活,這就是很多人誇獎家國的話。
就連楊處自己,也是刮目相看了。
春節時侄女來拜年,看著婷婷玉米的侄女,他又起了作媒的心思。
他自己只有一個兒子,並沒有女兒,所以一直把這個侄女當親閨女來疼的。
所以,家國這麼好的小夥子,他認為,絕不能放過。
當楊處突然提出要介紹侄女給家國認識的時候,家國的內心是很抗拒的。
可礙於領導的情面,他又不好直接說自己不想。
於是,他就想著,先答應見上一面,到時候他就裝成一根木頭,因為現在的姑娘都不喜歡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老實人。
只是,想得雖好,真正做起來卻難。
看到楊冬雨的第一眼,他就像被電了一下。
還真被雪松那小子說中了。
楊冬雨個子小小的,笑容甜甜的,跟他想象中理想的物件完全就不是一類人。
可不知道怎麼的,他看著就覺得很順眼。
她的聲音也好聽。
別說裝木頭人了,他那天是一反常態,都不知道說了多少話,喝了多少的水。
好在兩人是約在了茶座,茶水管夠的,喝完了還可以再點。
頭一回見面,兩人整整喝了一下午的茶,說了一下午的話。
其實當時說了什麼,事後他都記不太清了。
之後問楊冬雨,她說她也一樣。
不記得說過什麼,只記得當時兩人聊得很開心,很開心。
後來,慢慢的,兩人就開始一起壓馬路,一起去逛書店,一起去看電影,一起去熘冰,一起去北海滑船,一起去大學的舞會跳舞。
自然而然,兩人就越走越近。
在其中,雪松這個狗頭軍師也出了不少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