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幾人的話,許父心裡一動,於是看向丁師傅,開口道。
“老丁,房子我們看得也差不多了,你看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這院子裡都被人搬空了,也沒個可以坐的地方。”
他又問一旁的金耀祖,“小金,我記得你家附近有一家茶館的,現在還在營業嗎?對了,你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
金耀祖無所謂地點點頭,並沒有什麼高興或是不高興。
然後又皺眉想了想,回答道,“你說的是老悅茶館吧?就在衚衕口往北一點,雖說生意淡得很,不過還開著呢。”
“行,那咱們就到那裡去坐下來談吧!”
丁師傅拍了板。
不過他心裡對金耀祖的意見是越來越大。
這個院子是太亂了,他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明知道人家要看房,金家小子也不知道收拾收拾,待會兒肯定要被人家壓價了。
不過回過頭一想,這其實也不關他的事情,他只是箇中人,負責中間牽牽線,價格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談吧。
他只要把自己該做的事情辦好就行。
茶館很近,走了兩三分鐘就到了。
雖然是禮拜天,客人還是很少,也就兩三張桌子有客人。
他們選了最角落的一張桌子,許大茂主動去要了一壺茉莉花茶,又點了一些小吃點心。
丁師傅看看旁著端茶倒水的許大茂和婁曉娥夫妻倆,又看看抄著手坐在位子上紋絲不動的金耀祖,搖搖頭,嘆了口氣。
唉,真是為金老爺子不值啊。
“行了,大茂,曉娥,你們都坐下吧,誰要喝茶就自己倒吧!”
許父發話了。
“嗯”
兩人聽話地坐下,拿起各自的茶杯,喝了口茶,站了老半天了,確實是又累又渴。
丁師傅清了清嗓子,提起了正題,“老許啊,咱倆也認識了這麼多年,算是老熟人了。在這裡我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房子先前你已經看過兩回了,今天你們全家人又仔仔細細地看過了一遍。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定下了?”
“嗯,我是看了幾遍了,可就是那個院子,實在是太破爛了,不收拾壓根兒就不能住人的。剛才我老伴兒說的話雖說難聽點,全都是大實話。
所以,我們覺得,對於這們個院子來說,開價有些高了。”
許父仔細斟酌了下,試探著開了口。
金耀祖一聽,原先眯著的眼睛突然睜開了,“我家院子雖說破了點,但面積可不小,至少有500平了,就衝著這塊地皮,也值這個價了!”
一聽這話,許大茂馬上開始反駁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現在不比過去了,所有的地皮可全都是屬於公家的,個人只有使用權,並沒有所有權的,所以你說的那個算不上優點的。
而我爸說的更有道理,那個院子真不值這麼多錢,我們如果買下了,一時半會兒都住不了,還要收拾一下才能住人的,這可是一件既費時間又費金錢的事情。”
丁師傅瞪了金耀祖一眼,真是的,事先都不問一下,現在哪還有地皮這一說,就像剛剛小許所說,所有的土地都是屬於公家的。
他趕忙打圓場,“咱們既然是商量,肯定是要有商有量的。這樣吧,許老哥,你說一下你的心理價位,耀祖你也聽聽,看能不能接受。反正還有時間,咱們可以慢慢地談嘛。”
許父湊到許大茂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許大茂邊聽邊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他們在家裡早就已經商量過了,底價也都定好了。
不過買東西嘛,都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
現在許家就是就地還錢的這一方。
許父也不說話,伸出手比了一個數字,是個六字。
“六千?這約對沒可能!沒有你們這樣還價的,你們也太沒有誠意了!”
金耀祖就跟個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立馬跳了起來。
丁師傅則陪著笑跟許父商議起來,“老許啊,你這一刀砍得也太狠了。這可不只是幾間房的事情,而是一整套院子,而且是二進的院子,這個價錢太低了。”
然後他又轉向另一邊,“耀祖,許老哥的話有一點是沒錯的,你那院子實在是有點破舊了,這樣吧,你也給個姿態,適當地減一點,表示出你的誠意。你看行不行?”
金耀祖皺著眉頭,一臉的肉疼,“兩百,最多我只能再給減兩百,也就是總價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