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那些日子撿了不少便宜。
那也多半是前些年前的事情了,近兩年情況漸漸不同了,已經很少有便宜可撿了。
不過多年養成的習慣,他一時間也改不了,所以直到今日,許大茂還會時不時地過去轉轉。
4月的某個禮拜天,婁曉娥要在家裡做衣服,二老不樂意出門,而三個孩子則各有各的事情。
只剩下許大茂一人落單了,他覺得無聊,乾脆就到附近的街上逛逛,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委託商店。
反正沒事,就進去逛逛吧。
可臨進門時,撞上了一個人,乍一看覺得有點眼熟,可又想不起來是誰。
他扭著腦袋看了好一會兒,進門時還保持著回頭的姿勢。
商行的售貨員劉向前見了,忙跟他打招呼,“許哥,您這是看什麼呢?”
劉向前在這個商行工作了15年了,自打許大茂第一次來逛,他就在這裡工作了,不過那時候還是個小學徒,才十幾歲,和家國現在差不多大,還是個毛頭小子。
後來,許大茂經常過來逛,一來二去地,兩人就熟識了。
劉向前都喊他許哥,而他則稱劉向前為小劉。
被劉向前一打岔,許大茂才想起把腦袋轉回來,“哦,是小劉啊,剛才出去那人,我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可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的。”
小劉走到門邊,探著腦袋看了下,恍然大悟,“您說是他啊,想不起來是正常的,因為他也是剛剛才變成這樣的。”
“怎麼說?”
許大茂來了興致。
“那就是金家的二世祖金耀祖啊!我這麼說您應該能想起來吧,這一片不知道他的人應該只是少數了。”
金耀祖?許大茂之前見過,那就是個跟流浪漢差不多樣子的人,和剛剛完全不同嘛。
不過,話說回來,剛剛那人和之前的金耀祖的眉眼間還真有點像,那回在派出所,許大茂可是仔細打量過他,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
“怎麼?他發財了?”
除了這一點,許大茂也想不出來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小劉一臉鄙夷,“是發財了,都是他爹留下來的財!不過,能不能守得住就說不準了。”
其實騰退從年前就開始處理了,不過因為他家的院子裡已經住了不少的人,最長的已經住了十幾年,處理起來相當的麻煩。
街道為了把院子騰出來,也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前前後後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才把院子騰空。
然後把房契和地契還給了金耀祖,與之一起的還有一部分古董字畫之類的財物,至於金錢,那是一點都沒有。
而這些古董字畫,也只佔金家收藏的一個小小零頭,其餘的都不知道散落到哪裡去了。
不過這對於之前窮困潦倒的金耀祖來說,這絕對是一大筆意外之財。
也就是說,金耀祖現在手上有了一套小二進的四合院,還有古董財物若干,但就是沒有錢。
只是,有了古董,就相當於有了錢。
於是這段日子,金耀祖成了委託行的常客。
隨著售賣的東西越多,他整個人的變化也越來越明顯。目前的他逐步向之前那個愛好吃喝玩樂的二世祖靠攏了。
人和人是不同的,有些人經過苦難,會洗心革面,奮發上進,在逆境中脫胎換骨。
而有些人,則會被逆境中打倒
金耀祖則是屬於後者,有了錢,他不是想著存起來,慢慢把家給立起來,而是全花在吃喝玩樂上了,而且,聽說,他還染上了賭,不過這只是小道訊息,也做不得準。
小劉壓低了聲音,“許哥,您知道今兒那姓金的是來做什麼的嗎?”
“做什麼?”
“我聽管收貨的老丁說,金耀祖手上的古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現在他把主意打到那套四合院上了,聽說是想把院子賣掉,開口就要八千塊。我看他是瘋了,這年頭大家夥兒都是單位分房子,誰會買他那套破院子啊,還八千塊,我看他是想錢想瘋了!”
小劉覺得金耀祖真是異想天開,這年頭,普通人的工資一般都只有三四十塊左右,要存下8000塊就得一個人不吃不喝乾上近二十年。要讓人拿20年的工資買他那套破院子,那簡真是痴人說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聽到這個訊息,許大茂心裡就是一動。